2010-05-13

台灣之子──我讀我評(3)

/台灣大地文教基金會董事長 楊緒東醫師
2010/04/14, Wednesday


(photo source:《台灣之 子:我的成長歷程、經營哲學和國家願景》一書,恩師翁岳生教授將研究室借我唸書,準備律師考試,淑珍來看我,是最歡喜的一刻。大三時,我以律 師高等考試第一名,取得律師資格。)

*粗體字為楊緒東醫師撰寫之書評


中國黨在台灣舉行婚嫁,講求門當戶對,不以才德為標準,而以「金錢」 秤輕重,故對於婚姻的價值判斷,緣於「財力、政治力」的比價,所謂家長們的政商關係,作為首要考量。

KMT訓練出來的媒體人士,對於阿扁、阿珍的婚姻,不但不會做出感動的報導,反而會以「嘲弄」的敘述來描述,而對KMT的子女,一旦邁入婚嫁,皆能以「錦上添花」之貴婦、豪門、公主、王子……等等天方夜譚式的描寫,其吹捧外省權貴的「變態」,亦源起於「大中華帝國」君君、臣臣,父系LP思維,真有夠爛。


一九七五年,我和淑珍結婚。由於她是醫生之女、家中的掌上明珠,我的岳父岳母一開始並不支持她和我交往;記得大三時,我到她在中興大學附近合江街的租屋 內,看見她的達新牌衣櫥,我就問她那是不是冰箱,一開始她以為我愛開玩笑,沒想到,我真的不知道冰箱長成什麼樣。後來我知道我岳父母知道這件事,心裡覺得擔心起來;但是婚後他們對我改觀,待我有如自己的兒子,我一直衷心感念。尤其是我從政之後,害得她們心愛的女兒發生了「政治車禍」,以至於半身不遂,我始 終對我岳父母感到愧疚。

市長連任的選戰失利之後,我的岳父吳坤池醫生病逝。讓我想起一九八五年,我參加台南縣長選舉高票落選之後,淑珍就遭逢車禍變故。這次我競選市長失利,又失 去了岳父。想到政治這一路走來,家人與我共同攜手度過這一連串的打擊,令我心中十分難過。我在岳父的靈前立誓,這一輩子,會一直愛她的女兒、照顧她的女兒。父母、岳父母對我和我太太的成長有深刻的影響。我和我太太在教育下一代時,也經常提醒自己身為父母的責任。

我的女兒幸妤,現在念陽明醫學院牙醫系六年級,她在政治的氛圍中長大,卻對政治一點也沒興趣,我在獄中的時候,淑珍行動不便,幸妤很懂事,所以和她母親很親近。因為她的外公是醫生,再加上淑珍半身不遂,所以她從小立志要當醫生,日後,她參加大學聯考,因為想就近照顧淑珍,所以她「選系又選校」,最後她沒有 選擇進其他學校醫學系就讀,而進了陽明牙醫系,本來她考慮過轉到醫學系,不過後來對牙醫系也產生了興趣,就一路念了下去,她可算是我們家中最貼心、最可愛 的「家庭醫生」。我的兒子致中現在念台大法律系三年級,是我的小學弟,從小就看政論雜誌,偶像是美國總統甘迺迪,並且他還立志要做「台灣的甘迺迪」呢!
陳水扁,2000,“生命中的成長與力量",《台灣之子:我的成長歷程、經營哲學和國家願景》,晨星,台中市,pp.57-59

甘迺迪曾說:「我相信時代需要發明、革新、想像與決斷,我請求各位要做新邊疆的新開拓者。」

致中在他的文章裡又說:「也許有形的邊疆已被完全開拓了;然而,我們還有文化的邊疆、真理的邊疆、和平的邊疆,只要我們的願望還未實現,只要我們的苦難仍未消除,我們就沒有理由忘卻追求、放棄行動。」這趟旅程成為我們父子共同的學習之旅。
陳水扁,2000,“生命中的成長與力量",《台灣之子:我的成長歷程、經營哲學和國家願景》,晨星,台中市,p.62

台灣要改造ROC在台灣的體質,相當困難。阿輝伯為KMT正統,皆必須忍受無端而來的侮辱,何況純種台灣番薯囝仔之非KMT的阿扁。

阿輝伯在血緣上是台灣人,政治路乃受阿國的提攜,習於官僚體制的運作,知道KMT的許多秘密與是非折衝之妙。故今日阿扁入押、阿輝伯免禍,乃有妙不言之 處。


我大三開始執業當律師,畢業後結婚生子,認真賺錢養家,還清了家裡的債務,從小一直生活在貧窮的陰影下,這時終於可以永久的擺脫。工作雖然忙碌了些,但是內心感覺踏實幸福。身為一個海商法的專業律師,沒有刑事案件,也無政治案件,事務雖然忙碌,卻也遊刃有餘。

有了家庭與事業,吃穿不愁之後,我開始打算出國深造,或者挪出一部分的時間來貢獻社會,從事公共服務,人生才有不一樣的價值。

沒想到,一九七九年十二月十日,爆發了「美麗島事件」,從十三、十四日開始,國民黨大肆逮補相關人士,姚嘉文、林義雄都是「中國比較法學會」的會員,也是 台大法律系的學長,我和他們過去早有接觸,清楚他們的為人,看見他們為了表達民主政治的主張,居然是犯了「二條一」唯一死刑的叛亂罪,實在是憤怒極了!

在當時的恐怖氛圍之下,可說是草木皆兵,師長們站在愛護我的立場,傾向反對,要我多加考慮。反而是我太太淑珍,一聽到這個消息,馬上在電話中表示支持。她說:「你明明知道你的學長根本沒有叛亂的行為,卻被 說是叛亂,要被判死刑,如果這種案件都不敢接,那你當律師有什麼用!」我故意向她說,接下這個案子,一定會影響律師的業務,她說沒關係,如 果因此失去業務而減少收入,她也心甘情願!
陳水扁,2000,“生命中的成長與力量",《台灣之子:我的成長歷程、經營哲學和國家願景》,晨星,台中市,pp.63-65

一九八四年,《蓬萊島》雜誌刊登文章論及馮滬祥升等教授論文《新馬克思主義批判》涉及「以翻譯代替著作」,馮滬祥控告我擔任社長的《蓬萊島》雜誌誹謗。當 時「北美洲台灣人教授協會」為此特別邀請七位教授逐章評鑑,這七位教授包括目前擔任國家政策研究院院長田弘茂,以及張富美、蕭新義、蕭聖鐵、張旭成、林宗 光、林天民。其鑑定結果:「毫無困難地就達成一致結論,馮君抄襲別人作品。」一九八五年一月十二日,台北地院判決:陳水扁、黃天福、李逸洋各處有期徒刑一 年,附帶民事賠償新台幣兩百萬元。

一九八五年一月廿八日,我辭去台北市議員職務,宣布拒絕上訴,以抗議司法不公,並隨時準備入獄,同年九月廿八日,獲得黨外共同推薦,決定參選台南縣長。

可是這項參選決定,卻讓我的太太付出半身不遂的代價。

當年十一月十五日,我的岳母吳王霞女士接到恐嚇信,信中聲稱「要讓阿扁家庭殘缺,有喪妻之痛。」起先我們以為這是恐嚇、打擊意志的技倆。在那個時代,有哪 個從事黨外民主運動的人沒被恐嚇過呢?因此也就不以為意。
陳水扁,2000,“生命中的成長與力量",《台灣之子:我的成長歷程、經營哲學和國家願景》,晨星,台中市,pp.67-68

從事政治,讓我的太太付出慘痛的代價。胸部 以下,完全沒有知覺,因為她不會排汗,身體的溫度調節完全失靈了,大小便也痛苦萬分。

往後的日子,我有時推著輪椅,陪她去洗頭 髮,站在她後面,總是會心生一個念頭:為什麼那時被撞的不是我?難道因為我從事政治,就要禍延家人?我想起十多年前,首次參加競選時,蘇貞昌對我說:「做 夥撩落去吧!」「撩落去」這句話裡面,充滿了義無反顧的熱情,要把自己賭進去,要去做!要改變政治!可能會坐牢,可能會被報復,那時我們心裡都有數,我們 還是要「撩落去」。可是我沒想到付出代價的是我的太太。

那時我想,難道政治一定要這樣?難道我們就不能擁有說話的自由,不能有安全、受保障的人權嗎?
我不甘心!

一直到現在,在許多重要的公眾場合,我都會 帶著淑珍同行。有少數人總是以為,我要藉此搏取同情。他們不知道,我帶著淑珍一起出現,是因為在政治這條路上我們一直是同行的,我們是真正的命運共同體, 我的榮譽和挫折都和她有關。
陳水扁,2000,“生命中的成長與力量",《台灣之子:我的成長歷程、經營哲學和國家願景》,晨星,台中市,pp.69-70

(未完待續,撰於2010/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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