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2-24
俄羅斯民意調查:中國是最大敵人
俄羅斯民意調查結果顯示:俄民眾認為美國是朋友,中國是俄最大敵人。
俄羅斯最有影響力的廣播頻道「莫斯科回聲電台」在近日開通了一項民意調查,調查的問題是:誰是俄羅斯最大的敵人?答案有三個選擇:美國、中國、很難回答。最後民意調查結果顯示:絕大多數俄羅斯人認為中國是俄羅斯最大的敵人,引起各方關注。
到 2月中旬民意調查停止後,共有約6000人通過互聯網和打電話參加了此項民意調查投票。其中:通過互聯網投票的俄羅斯人中,有3554人認為中國是俄羅斯最大的敵人,占57.1%;而只有30.3%的俄羅斯人認為美國是俄羅斯的敵人;另外有12.6%的俄羅斯人表示很難回答。
此外,還有數百人通過打電話到電台投票:其中77.9%的俄羅斯人認為中國是俄羅斯最大的敵人;2.1%的俄羅斯人認為美國是俄羅斯的敵人。在打電話的人中沒有人選擇很難回答。
俄媒體評論說:這項民意調查結果同一般外界認為的俄羅斯一直將西方看作是主要對手的看法相差甚遠。對於為什麼俄羅斯人會認為中國是最大的敵人,除了關於兩國間在多個領域的競爭加劇等表面原因之外,俄專家認為,中國的共產黨獨裁制度令人無法預測這個人口大國明天可能的走向,不可預測性才是最令人擔心的。
俄羅斯知名評論人士亞辛在近日對此評論說:「從毛澤東發動文化大革命僅僅是為了保住自己的權力開始,直到今天,共產黨政權所作的一切也都是為了維護自身的統治地位,並為此目標可以採取一切手段。如果你問我中共明天的舉動,我無法作出任何預測。」
此外,該民意調查結果已在一些互聯網論壇中被傳播,有中國人對此俄羅斯民意調查結果評論說:看了俄羅斯民意調查,我們或許會更容易理解這兩年中俄之間發生的很多事情。
2010-02-22
天公有交代 正月初九別來台南找我吃美食
小時後認為在半夜12點拜拜是大人趁小孩睡覺偷偷做的事,還特地要求媽媽讓我熬夜等到12點,好看「半夜的拜拜」。
現在12點還沒睡已經不算熬夜,午夜的鞭炮聲似乎漸疏漸遠,還真懷念那種氣氛呢!
/ 魚夫
我現在知道了,台南店家款待觀光客,過年為了「拼經濟」率皆不休假,尤其是著名的台南美食小吃店,咬著牙過年一定做給你哮咕,如此這般,要忙到大年初九天公生,才暫時歇業休息去,原來「天公生」是大部份台南小吃業者的大過年。
如果您一定要來,那我就只好帶您去天公廟吃天公賜福的滷麵或素齋保平安。
這「天公生」為何是正月初九,怎麼玉皇大帝也有呱呱墜地時?非也。古人認為陽數始於一,而極於九,正月初九,便是有始有終,所以這一天就定為天公的生日。「天公生」從子時(初八的晚上11點)開始舉行慶典,台南「 首廟天壇」會發紅包(一百元),保佑來年發大財。
台灣人有句話說:「天上天公,地下母舅公」, 天公地位無比崇隆,而天公也者,玉皇上帝也,又稱玉皇大帝、玉皇、玉帝等,是天界的元首,在人間能和天公對話者,在明、清神權時代,自然是皇帝了,所以中 國北京市崇文區設有「天壇」,是皇帝祭天、祈穀和祈雨的所在,北京「天壇」我去過,現在的年輕人沒大沒小,站在「圓丘壇」上大呼小叫的,夭壽死囝,小心被 雷劈!
一般中國漢文化閩南式建築的正廳都掛有天公爐,至於建壇拜天公,在古代是要抓去殺頭的,那台南怎麼會有天壇,還敢自稱「首廟天 壇」?明鄭來台,自然以中央政府自居,於是選擇了當初名為「鷲嶺」(現「北極殿」位址)的南坡「頂大埕」為設壇祭天,至於明目張膽的建廟則是在清.咸豐四 年(1854 年),也就是中國本土積弱不振,府城「仕紳」與「郊商」反正天高皇帝遠,就索性建壇設廟了。
住在台南,不是只有吃的文化, 文化厚度是我喜歡這個城市的原因之一。「天公生」這一天,我也忙著子時祭拜,隔天一大早,又跑去參觀「司公」為人收驚、祈福、驅邪、補運等活動,還排隊等 吃天公賜福的滷麵,看廟方處理好幾噸的「天公金」;「天公廟」奉祀神明多達二十餘種,幾乎全年均有活動,當然,「天公廟」已列為三級古蹟,建築裡的特色更 是有看頭。
文化創意的行銷需要文化的厚度來墊基,台南保持了這些傳統,儲存了台灣文化的記憶,歴史的典故化身為宗教活動,這就是這個城市可愛的地方。
延伸閱讀:
住在台南,您就慢慢的活著吧!﹣﹣台南大上帝廟作蘸
過年不忘統戰?
把陰曆新年(Lunar New Year)說成「中國新年」是嚴重的不當,因為過陰曆(或說農曆)新年的國家,除了今天的中國和台灣之外,還有其他國家,如新加坡、印尼、馬來西亞、泰國 等國的華裔族群(他們不是中國人,也不是台灣人,而是擁有該國國籍的國民);此外,戰前的朝鮮人、越南人,明治維新之前的日本、琉球…,也都過陰曆年。所 以把陰曆新年說成「中國新年」實在不恰當。尤其強調台灣人過「中國新年」,無形中又掉入中國統戰陷阱。
尤其更讓台灣人陷入中國統戰陷阱的是,所謂「兩岸三地」聯手過新年的一些活動節目。台灣有一些投機「藝人」,跑去中國參加這些所謂「兩岸三地」聯手過新年 的活動,透過台灣和中國的電視轉播出來,明顯將台灣「香港化」,讓世人誤以為台灣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特區。同樣過陰曆新年的國家還很多,為何台灣非選定和 中國「聯手」過年不可?尤其去找一個對我們有領土野心的國家「聯手」過年,簡直荒唐!說穿了,想透過相同的歲時年節,以「文化認同」來促進「政治認同」, 是中國及台灣內部「統」派份子的居心。
我們從來沒聽過美國人過耶誕節要找英國人「聯手」過節?同樣過耶誕節的國家難以計數,沒有人會因為相同的文化,就要把國家「統一」起來;同樣過回教年的阿拉伯世界,也有十幾個國家,不會因為過相同的年就要「統一」。
上月底我陪父母到馬來西亞檳榔嶼旅遊,擁有近七成華人的檳城,已有準備過年的氣氛。那些華裔馬來西亞國民,和我們台灣人同樣過陰曆新年,但他們可以擺脫中國統戰,為何台灣人就必須接受統戰,非當中國人不可?
早在十五年前我就發表〈過年為何不和國際接軌?〉(http://www.jimlee.org.tw/article.jsp?b_id=24193&menu_id=5),呼籲我們台灣應該改過陽曆年,不僅具世界觀,看來還可擺脫中國政治統戰,然而積習難改。
既然積習難改,非過陰曆年不可,也該過得有志氣一點,不要老是被統戰而不自知。
不但要有志氣,如果能更具社會理想與國家關懷,尤佳。就以春聯來說, 「天增歲月人增壽,春滿乾坤福滿門」、「天賜平安福祿壽,地生金玉富貴春」之類的春聯固然吉祥喜樂,但總是俗套。試看日治時代台灣文化協會的抗日社會運動家的兩副春聯─
其一:權門壟斷無平等
法網牽纏不自由
其二:善化詩人蘇東岳,以「善化」二字冠首,做春聯如下─
善政莫施壓迫策
化民當與自由權
連過年都寫春聯反抗日本殖民統治,有夠氣魄!不過,這兩副春聯如果拿到國民黨威權時代,必更貼切。只是在標榜「反共抗俄,消滅共匪」的威權時代,敢貼這種春聯恐怕會沒命。而今,國民黨已從反共變成媚共,開始聯共制台,因此當年的口號,拿來當春聯貼,也許更具意義,那就是:
反共必勝
建國必成
上面橫批則不妨書寫「台灣獨立」。
如果嫌以上對聯是老蔣口號太陳舊,我建議改用以下「對聯」─『(右聯)台灣;(左聯)中國國民黨』。讀者諸君一定會感到納悶,左聯「中國國民黨」五字,如何對右聯「台灣」兩字?說的也是,「中國國民黨」怎麼對得起「台灣」?(作者現任國立台北教育大學台灣文化研究所教授)
延伸閱讀:
2010-02-20
第五屆白色之路青年體驗營心得-台灣歷史記憶的硬體與軟體
2010年2月2日到6日,到了台灣人權景美園區(被馬英九改為景美人權文化園區),參加了由陳文成博士紀念基金會主辦的白色之路青年體驗營,除了上課之外,觀察時下年輕人的想法也是很有趣,參觀鄭南榕基金會的時候,有位女學員問到為什麼基金會要保留Nylon當年自焚的現場,我心裡的直覺反應是,為什麼不保留?保留下來才能讓後人知道台灣歷史上最重要的遺跡之一,喬治歐威爾在四O年代寫的小說「一九八四」裡面有一句名言:「誰控制過去。誰就能控制未來;誰控制現在,誰也就能控制過去。」,國民黨從來就不敢在教科書上反省懺悔自己以前做過的邪行惡毒,並且想要掩埋真相,而獨裁政權所用的方法就是消滅歷史性的建築物,以前白色恐怖時代刑求黨外人士的地獄,把它們拆掉改成電影院或是飯店,這個方法果然是蠻有效的,因為數十年之後,下一代的台灣人就不太能知道那個地方以前發生過什麼事了,我想,消滅硬體是消滅歷史最好的方法吧。228受難者的照片極少,比較有名的兩張一張是畫家陳澄波的遺照,一張是律師吳鴻麒的遺照,套句網路上的用語「有照片,有真相」,所以對於陳澄波、吳鴻麒、鄭南榕的家屬,當時能忍著極大的悲痛,為了台灣歷史將證據保留,這種堅強的大愛精神,我們台灣人也必須向受難者家屬表達最高敬意。
ROC現在的總統(有人稱區長)馬先生,前陣子表示他相當滿意景美園區裡最新規劃的史 料與當代藝術品的配置比例,就是想利用藝術品來遮羞,浪漫化以前戒嚴時期的恐怖歷史,簡直是大開民主的倒車,但是誰控制現在誰就能控制過去,人民只能藉由 民間及網路的力量來對這種反民主的政府施壓,營隊課程中,有好幾位老師都有提到,如果你不面對過去,過去會一直回來找你,台灣過去的白色恐怖我想應該不至於會再發生,但是馬政府一再傾中,陳雲林來台灣時,台灣政府當局彷彿是迎接上國使者,整個台北簡直是戒嚴,誰敢保證,國共兩黨在這樣繼續互通款曲,要是哪一天開放解放軍來台灣駐守時,台灣會不會發生類似圖博與東土耳其斯坦的血腥鎮壓,這是我們台灣人,尤其是年輕人要思考的事。
還有同學問到,我們該如何在尋求轉型正義的過程中與過去傷痛的歷史並存?這個問題相當好,所以我第一天到營隊就穿著「台灣人拜台灣神」 的T恤,或許有人不敢問我那是什麼意思?我剛好可以在這解釋一下,所謂台灣人拜台灣神,不是單單要台灣人拿香拜過去為台灣自由、民主、人權、獨立而犧牲的 先賢先烈,而是要台灣人追尋先人的腳步,效法他們為台灣犧牲奉獻的精神,在當今台灣危急存亡之秋,為台灣而奮鬥打拼,英文就翻成「Worship Taiwan Spirits」,我們不會去忘記過去的歷史傷痛,台灣人於此行動時節,應該將悲痛昇華為追思感恩的信仰動力來源,甘地當初就是靠這種信仰的精神而建國的。
現在的大學生對於民主、自由、人權、反威權已經都具有相當程度的概念了,轉型正義也是大家相當有興趣的話題,不過,轉型正義一定是需要靠政治力來達成的, 所以我想將來營隊,或許不用再太敏感會碰到政治意念,政治乃眾人之事,極權政府最喜歡騙人民不要談政治,這樣他們才比較好控制社會,世界各國的白色恐怖都 跟政治有關係,台灣已經是個民主自由的國家,各種觀念都可以討論,期許白色之路營隊,能成為培養台灣歷史記憶軟體(人才)的園地。
其實,幾天課上下來,發現鄭南榕、林義雄、陳菊或是來營隊分享的長輩們,過去都被執政當局形容成十惡不赦,意圖顛覆政府的暴民,一般民眾也會看著報紙電視一起罵,讓我突然想到陳前總統,現在也是很多人每天看著報紙電視一直罵…歷史,是否一再重演?
2010-02-18
新聞快看2010-02-18
「鎮瀾宮求國運 中吉籤,下半年平順 《NOWnews》」
東西南北不堪行無論向東西南北的哪一個方向,都不能走。前途此事正可當前途正是面臨困難的時候。勸君把定莫煩惱勸你定下心來,不要再煩惱。家門自有保安康神明會保佑你家裡平安和樂的。這是問國運,「家裡」當然是指「國內」。神明能保佑的,是國內啦;你要往外去寄望中國給你帶來經濟好轉,神明是沒保佑的啦。這個籤很明顯就是你要把內部(國內)做好。不要心神不定,老想往外跑、往外求。
2010-02-17
馬英九企圖奪取二二八詮釋權
國民黨政權是一個黨國機器,除了擅長使用國家暴力之外,對於意識形態的國家機器也能夠得心應手地巧妙運用。在陣地戰中,他們更擅長於詮釋權之爭。馬英九最近表揚中研院院士黃彰健,就是為了要奪取二二八事件的詮釋權。
黃彰健是明史專家,幾年前突然研究起二二八事件。他以院士的權威,強調自己的治史功力,駁斥一切政府檔案(主要是警總的檔案)之外的史料,於是乎所有不利於國民黨的外電、口述歷史、回憶錄、訪談,全部被他推翻;基於這些史料所做出來的研究在他看來當然也就沒有價值。
黃彰健院士史學方法論是建立在這樣的假設之上:政府檔案不會說謊,人在事後的記憶會有錯誤。我只能說,黃院士如果不是沒有行政經驗,就是刻意扭曲事實!爭功諉過、搪塞責任、文過飾非,是官僚的基本特色,尤其特務更是精擅此道。在一個有宗教信仰的社會,況且不能期待官僚全憑良心根據其所知道的事實紀錄,更何況是國民黨政權睜眼說瞎話的組織文化下,眼中沒有天理,只有法幣跟金條的特務機關?
事實上,警總在二二八事件時,根本就是刻意設陷阱坑害台灣領袖人物的元兇。
一九四七年二月二十八日,高級官員在長官公署會商前一日所發生之事件時,警總參謀長科遠芬已認為「幕後必有人在搧動」,當天下午,事況惡化時,更認為「奸偽已混入群眾中,積極在搧動」。一開始即抱持「奸偽搧動」的成見,確定「分化奸偽」、「運用民眾力量打擊奸偽」、「擒賊擒王」,配合「軍事上作萬全的準備」、「一俟他們叛國罪證公開後,馬上以軍事力量來戡亂。」
二月二十八日下午,柯遠芬指示包括警總調查室(主任陳達元)、憲兵特勤組(團長張慕陶)、軍統局臺北站(站長林頂立)等單位在內的所有情報機構,即日起動員所有人力偵查事變為首份子,並嚴密加以監視。二月二十八日,張慕陶兩次造訪蔣渭川,邀請其參加「處理委員會」。三月一日,柯遠芬也致函邀請蔣渭川,目的是要利用他分化「處理委員會」,俟三月八日國軍增援部隊到達後,長官公署與警備總部便把一切罪狀推給蔣渭川的「政治建設協會」。在這段期間,特務系統的爪牙「地痞流氓不良分子,....假借維持治安之名,結隊橫行,騷擾外省人家舍,公然搶劫,威脅良善市民商家。這些惡劣的行徑,又給國民政府中央製造了派兵鎮壓的藉口。」
三月三日,「二二八事件處理委員會」在中山堂首次開會時,「〞軍統方面也派出許多爪牙混入民眾,到會旁聽,而由旁聽席上紛紛提出建議,要市民組織〞忠義服務隊〞,他們謂之〞自衛組織〞,要求政府撤退市內軍隊,其後治安由〞忠義服務隊〞維持,以避免軍隊與民眾的衝突。」臺北流氓許德揮也發言表示,「願喚起全省有志數十萬民眾,組織自衛隊以負治安之責。」根據唐賢龍先生的<台灣事變內幕記>:「忠義服務隊所組成的分子,則完全係以台灣當地的流氓地痞為主幹。」柯遠芬向中央社記者透露,「政府目前全力從事爭取民眾工作,如找可靠而有力量之臺胞許德揮等,出來組織忠義服務隊,一方面希冀分散不法行動之臺胞力量,一方面協助政府推進工作。」柯遠芬另設置「義勇總隊」,以林頂立為總隊長。行政院"二二八事件研究報告"認為「義勇總隊」與「忠義服務隊」根本就是同一個機構,許德輝不過是林頂立的手下而已。
三月三日至三月八日,林正亨曾連續七、八次找蔣渭川,要其帶領群眾打倒政府,他願領導千名青年做先鋒。(有民眾告訴蔣,林曾在警總及訓導營工作。三月八日,聽說圓山方面發生戰鬥,許多民眾被殺,民間盛傳是政府「假戰鬥、真殺人」。蔣住在圓山附近的老友向其指出,該處的二十多據死屍都是民眾被殺後再加以偽裝成暴徒,而林正亨正是此一事件的主角。有人說,參加「忠義服務隊」的數百學生就是在此時被軍統人員集體屠殺,再誣指為夜襲圓山的暴徒。「柯遠芬對處理委員會代表虛應故事一番後,及密令林頂立組織行動隊並擔任總隊長。在林頂立屬下,配有數百名特務,專事跟蹤,恐嚇,搶劫,放火,毆打,暗殺等恐怖活動。」
三月七日下午,「二二八事件處理委員會」討論王添燈所草擬的「三十二條處理大綱」。「陳儀已經佈置了許多特務混進會場....由這些特務份子提出可以構成〞罪責〞的各種脫軌的要求,以為鎮壓的證據。」於是添加了「撤銷警總」、「軍隊繳械」、「釋放台灣人漢奸戰犯」等十條後來被認定為反叛中央的條件。於是柯遠芬認為要讓「二二八事件處理委員會」被視為叛國的證據已經泡製得相當完整,可以大舉殺人了。當夜與軍方人士共進晚餐,眾人「談笑風生」、「飯量大增」。國軍增援部隊開到後,軍統負責捕殺工作。
先放一把火再來充當救火英雄,打人喊救人,此乃中國功夫之真諦也!這種單位所寫的檔案,可信度值得一位中研院院士拿來推翻別人所留下來的史料,以及根據這些史料所做出來的研究?我真的很想問黃院士,你做的明史研究,是不是也只信東廠、西廠、內廠的檔案,而不信王陽明、東林黨人的筆記?
黃院士剛剛過世,我本應遵守死者為大的原則暫時不予批判。然而馬英九此時表彰他的理由卻是「發掘二二八事件真相的努力」,這就讓我們不能不挺而說幾句真話!馬英九不僅擅長消費死人、消費二二八事件,更擅長奪取台灣史的詮釋權,這是我們不能不密切注意的!
(作者為政治學者,專攻政治史與政治制度)
2010-02-14
深思中華帝國有何意義?
(Ajin 開口)
好吧,就依他們自己夢想的說「21世紀是中國人的世紀」,中國人坐上世界王位寶座了,揚眉吐氣,稱為世界霸主。
然而問題是:到底透過何種方式,何種管道,中國達到如此輝煌的成就?而且要達到這地步之前,到底中國是被全球擁護拱出來的嗎?還是因被全球公認的無賴痞子流氓,所以大家怕怕?即使流氓的話,那也無傷,一坐上霸主的地位,誰都得俯首稱臣的。
若說中國是被全球拱上來當全球龍頭,那麼就是說中國對全球的貢獻是足夠讓人折服的。例如:
l 最其碼的貢獻是將全人類所擔心的地球暖化得以解決,或
l 全球被能源高需量壓得透不過氣,中國可以提出綠色再生能源的科技方法,那也挺令人服服貼貼的。
l 要不,讓中國人的人居年收入達到美國水準,且不影響全球的環境,那也讓20%的人類有高度文明的表現,這也是服貼的創舉。
l 再不,讓生活在中國的人類有言論自由,有民主選舉,有生活保障,這也是讓文明能在這塊土地深根,那也是大功德一件,足以服人的。
若不是讓世界公認拱出來的霸主,另一方式就是如成吉思汗的征服全球。即使這方式也好,21世紀確實是中國人的世紀了。那22世紀怎辦?維持得了21世紀的霸權嗎?若維持不了,那是否22世紀中國人變成過街老鼠?
當政掌權者要想到這麼遠,才能真的知道到底權力的目的何在。難道權力僅在於維持一群個人在當代的呼風喚雨嗎?耍威風,人人喊萬歲,這就是達到權力最高峰的目的嗎?拜託,要滿足這樣的慾望,還有更好的方式,不必這樣喊打喊殺的過日子吧!
權力的功能與目的,絕對是要創造更好的生活環境給他人。若沒有這樣的意圖與認知,權力只不過是讓一個文明人變成一頭禽獸畜生的捷徑罷了。
http://www.ftchinese.com/story/001031099
分析:印度在中印邊境大規模修築公路
作者:英國《金融時報》 詹姆斯•拉蒙特 新德里報導 2010-02-01
印度軍隊中死亡率最高的,不是集結在印度與巴基斯坦邊境的步兵部隊,而是更靠近中國那側前線上的高海拔地區修路部隊。
在印度東北偏遠地區阿魯納恰爾邦的“山中避暑地”首府——伊塔那噶(Itanagar)舉行的一次會議上,印度邊境道路建設局(Border Roads Organisation)局長巴達尼(MC Badhani)中將以沉重的口氣,講述了他的部隊在嚴寒條件下所過的疲憊不堪的生活。修路士兵忍受著高壓和孤獨。在與中國接壤的荒無人煙的喜馬拉雅地區,他們無法聯繫家人。在這裏,他們通常只能呆上兩三年。由於環境惡劣,該部隊曾在10天之內損失9個人。不僅士兵有性命之憂,在零度以下的環境中,推土機的壽命也縮短到原有的三分之一。
然而,印軍道路工程師可能面臨著更大的考驗。
負責防務的國務部長帕拉姆•拉詹(Pallam Raju)已經下令,要求在印中4000公里 (譯者注:原文如此)的邊境線上修建基礎設施。他已要求緊急部署更多直升機,幫助空運大量物資,加強印度在喜馬拉雅邊境各邦的基礎設施建設。由於情況緊急,印軍將從外界租用直升機。
印度長期以來忽略了邊境地區的發展,原因包括資源匱乏和氣候惡劣。去年,邊境道路建設局需要3500噸材料和設備,結果只運來了400噸。另一個因素是戰略上的。印度擔心,假如中國入侵印度——就像近50年前那樣——印度的公路、鐵路和機場等將有利於中國軍隊長驅直入。
“(一直以來的戰略是),讓邊境地區保持不發達狀態,讓中國無法越過,”《印度時報》(Times of India)外交編輯英德拉妮•巴格姬(Indrani Bagchi)表示。
“印度已開始在邊境地區大力建設。但每個人都清楚,邊境的另一側的建設力度要大得多。”
“人們說,邊境線印度這側的(開發)不那麼容易。這不能成為回避我們早就該做之事的藉口。2006年,印度這側的建設開始啟動。”
如今,僅在阿魯納恰爾邦,在建公路就長達2764公里 ,比該邦現有公路里程多出一半。對中國的羡慕和擔憂,促使印度扭轉了政策方向。首先,資深政治領導人開始警告,鄰近印中邊境地區的印度居民,正開始嫉妒中國一側由中國政府帶來的快速發展,以致到了後悔自己身為印度人的地步。說話直率的馬尼•桑卡爾•艾亞爾(Mani Shankar Aiyar)曾是一名高級外交官和內閣部長,主管動盪的印度東北部地區。他形容中國給西南部及西藏帶來的發展“簡直堪稱壯觀”。
其次,中國在領土爭端中變得更為強硬,尤其是圍繞阿魯納恰爾邦,這讓印度感到擔心。自從1962年的邊境戰爭以來,中國對印中爭議領土主權的主張從未如此強硬,其中包括它所稱的藏南地區。
全球增長最快的兩大經濟體之間的摩擦,引發了圍繞中國對阿魯納恰爾邦和喀什米爾居民簽證的爭端;多邊貸款計畫受阻;北京方面抗議印度總理曼莫漢•辛格(Manmohan Singh)在地方選舉前訪問阿魯納恰爾邦。中國從軍事和民事上相助巴基斯坦,也讓新德里方面深感擔憂。
緊張關係從喜馬拉雅地區蔓延到南印度洋地區,迫使印度重新評估外部威脅。印度前國家安全顧問布拉傑什•米什拉(Brajesh Mishra)警告,北京方面試圖挑戰印度的領土完整,因此印度必須為與中國的軍事對峙做準備。米什拉曾是印度前總理阿塔爾•比哈裏•瓦傑帕伊(Atal Bihari Vajpayee)的顧問,如今與辛格關係密切。他預言,印度面臨“空前挑戰”,可能要同時對陣巴基斯坦和中國。
印度一些資深的商界領袖認為,印度對待中國應該更加強硬。中國商界人士對此則持否定態度。印度某中資公司的一位高管表示,兩個大國之所以可能產生誤會,是由殖民時代在地圖上草率畫就的一條模糊的邊境線所致。他表示,1914年“達成”的麥克馬洪線並不精確,以致士兵很容易誤入對方境內上百米。
印度已感受到中國的不斷強大。印度軍方正遊說政府提升軍備,包括採購一批價值數十億美元的戰鬥機。上述感受無疑對此起到推動作用。
與此同時,在整個喜馬拉雅地區,鐵鍁和鎬已經加入了戰鬥之中。
譯者/何黎延伸閱讀:
中國人你要崛起甚麼?
2010-02-12
新政府撥亂反正?還是歷史教育大復辟?
編輯室手記
台灣的歷史教育,能否培養高中生、成為公民所需的歷史意識與宏觀的世界觀?周婉窈教授深切憂慮高中歷史教育前景,特寄來這篇長文給南方,以過去一年參與「高中歷史98課程綱要修訂小組」的經驗,詳實記述歷經十次會議的膠著,如何舉步維艱確保「台灣史」的課程安排、防止「世界史」過度縮減、維護課綱的專業水準,又如何在不斷被翻的驚濤駭浪中,專案小組好不容易確立丙案修正案。
如今,專案小組聘任到期、新小組大換血,按教育部規劃四月中旬以前就要「初步完成歷史科課程綱要內容(草案)」,四月中旬「辦理全國分區公聽會」,新小組是否會繼續沿用丙案修正案?還是另起爐灶、整個大翻盤?周教授以此文呼籲關心臺灣歷史教育的人士,共同來關心98課綱的修訂情況,避免過去一年專案小組好不容易做出的丙案修正案,最後卻斷送在「威權時代歷史教育大復辟」的危機中。若讀者有任何回應文章,歡迎投稿到南方電子報編輯信箱editor@esouth.org (本文責任編輯:周馥儀)
新政府撥亂反正?還是歷史教育大復辟?
──高中歷史課綱要改成怎樣,請大家來關心!
作者:周婉窈(台灣大學歷史系教授、98課綱歷史科修訂小組2009年度委員)
年底有朋友問我,你們98課綱歷史科修訂得如何?我回答說:「小組垮會了。」過去一年開過十次會議的98課綱歷史科修訂小組,終於在欠缺共識,以及內部會議進行遭遇種種困難之下,在無法定案的情況下結束了。教育部,如若干委員所預測,重組新小組,換掉原召集人和幾位委員,留下十位,卻加入九位新委員,可以說大換血!
由於我個人去年「不明就裡」參與了這個名為「研商普通高級中學歷史科課程綱要專案小組」(以下簡稱專案小組),知道垮會的原由,對於這個小組的動向有很深的焦慮,因此想在此呼籲社會上關心高中歷史教育的人士,大家一起來關心,不要等「新政府撥亂反正」大功告成後,無力回天,只有跳腳的份。
一、被「連帶擱置」的98歷史課綱「違憲」?
在此容我先簡單說明一下我何以參加這個小組。我之所以參加這個會,一開始實在是個人糊塗所致。去年(2009)春天某日,我在研究室,接到教育部的來電,當時我正和一位同學討論學業,一心都在該課題上,電話有雜音,聽不太清楚,只聽到對方說吳文星教授一定要我出席。我因為和吳教授長期有研究上(臺灣教育史)的合作關係,聽說他一定要我參加,遂匆忙答應下來。當時,我只聽到什麼課綱的,誤以為是95課綱教科書審查委員會──更早先,有人和我聯絡,我答應出席。打電話的人應有提及「98」二字,可能我沒留意。
四月六日十點,我來到教育部開會,吳文星教授是召集人,經他說明,我嚇一跳,原來是要修訂98歷史科課程綱要的委員會。先前,我曾在路上遇到柯慶明教授,他是98課綱國文科的召集人,他跟我說,98課綱國文科被教育部長擱置,而歷史科在未曾遭到任何質疑之下,竟然也被連帶擱置。當時我內心直覺叫道:項莊舞劍,意在二科。此事印象猶新之際,我竟然誤入鴻門宴!(98歷史科召集人周樑楷老師的證言,見文末附件一;請注意這句話:「所有的發言者都一致支持新課綱。」)
專案小組的教授成員如下(敬稱略):吳文星(召集人)、王曉波、廖隆盛、呂芳上、黃秀政、周婉窈、王文霞、孫若怡、翁嘉聲、周愚文,以及五位高中老師:李彥龍(中山女高)、藍朝金(明倫高中)、林桂玲(竹北高中)、伍少俠(臺中二中)、林秀蓉(高雄中學)。暑假之後黃秀政辭職,中國史另補呂春盛,翁嘉聲出國未再出席,另有一位教授從來沒出席,所以最多只有十三位出席。
第一次開會,某位委員痛批95暫綱和98課綱「違憲」,多數委員面面相覷,最後還是師大廖隆盛教授說,憲法哪有管到課綱的事,才稍微解除緊張的氣氛。記得當天還有一位高中老師說98課綱是經過層層程序做成的,不宜因為少數人有疑慮就要改,那位痛批95、98違憲的委員馬上說:「我就是那群有疑慮的少數!」這個小組就在這樣的氣氛中展開。
關於這個小組如何組成,我曾請教吳召集人,得知教育部找他當召集人時,說委員中一定要有某兩位人士之一,也就是必須「二選一」,換句話說,這是教育部的條件,其實後來這個小組,「部派」的教授總共有三位。據我所知,過去歷史科課綱委員會的組成,都是召集人親自找人,沒聽說有「部派」的情況。
我們這個專案小組是為了修訂98歷史課綱而成立的,召集人一開始沒確立修訂方向,好像怎麼修都可以,他的立意可能很好,就是盡量開放吧。另外一個原因,可能是某委員一開始分貝很高,一再說95、98都違憲,大家不想當面跟他爭。我個人認為這個專案小組的成立本來就欠缺正當性(在毫沒被質疑下,連帶被擱置),主張小幅度修改;廖隆盛教授和林桂玲老師也是持同樣的看法,主張根據98課綱的缺點修改即可。
二、關於95暫綱和98課綱
以下是寫給不是很清楚高中歷史課綱的讀者看的,作為進一步說明的基礎;熟悉的人士可以跳過。
98課綱承襲95暫綱,歷史課在高一、高二是自然組和社會組都必修的,四學期分別為:臺灣史、中國史、世界史、世界史;也就是分占1:1:2學期。高三社會組是必修,自然組則是選修,二學期都是歷史專題。根據教育部提供的訊息,高中老師對95暫綱最大的批評大概分兩方面:一、中國史教不完,二、專題太難。關於高一上教授臺灣史,大抵還能獲得多數委員的認可。委員中有高中老師指出,高一上學期教臺灣史,由於親切,又能做一些訓練歷史思維的操演,很能引起學生的興趣,之後再教其他歷史,就容易多了。菁英女高的一位老師則一再強調他的學校和一些學校一向先教中國史,剩下的時間才教臺灣史。這個說法引起一位高中老師私下的批評,認為完全不顧教學理念。
其實95暫綱到我們開第二次會議時(四月),都還沒教過一輪呢,要到2009年夏天,才有第一批使用95課綱教科書的高中生畢業,也就是說,這時候才有第一批高中生在學校以一個學期的時數學習臺灣史。95暫綱正式名稱很長,一般稱為「九五高中課程暫行綱要」,也有人乾脆說成95課綱,其實98才是正式的課綱,是針對95暫綱作修訂的版本。換句話說,高一上學期以臺灣史為一個完整的單位來教,也才是最近這三年的事;在這之前是88課綱,臺灣史放在中國史中教,占四章(全部共十九章)。
某委員在小組會議上,痛罵95、98課綱「去中國化」,其實臺灣史獨立出來,在高一上學期教授,起於2003年,是新課綱召集人張元教授及其團隊自主研擬出來的,當時教育部長是黃榮村,不是杜正勝。大家都知道張元教授致力於歷史教學的研究,強調歷史教育在於培養核心能力,也就是訓練歷史思維;他長年設計主持高中老師進修課程,深受很多高中老師敬佩愛載。他之所以主張先教臺灣史,且占一個學期,來自於他的教學理念,如從近處學習起,有助於訓練歷史思維等,不是出於政治的考量,我想這一點現在很多人都不知道了。2003年10月15日國民黨立法委員在質詢中質疑新課綱是「為臺獨鋪路」。(見《立法院公報》92:45,頁352-355)據報載,張元教授聞後喊冤,說他「怎會搞臺獨?我當召集人,南社還頗有意見呢。」(《聯合報》2003/10/1 5,B8版/教育)該年12月底張元堅持不再接受教育部延聘,辭掉課綱召集人的位置。
在我們小組的前二次會議中,某幾位委員提議臺灣史減少教授時數,或甚至建議放到高三當選修。雖然如此,臺灣史在高一上學期教授,維持不變,是這個小組在第三次會議中就達成的共識,也可以說是這整個小組在垮會前非常明確的共識,這可從後來的甲、乙、丙案得到確認。
三、中國史倍增、世界史減半的危機和轉折
專案小組第三次會議訂在五月十八日。這次開會,主要是討論教授時數的分配問題,也就是高一、高二四學期的必修課,臺灣史、中國史、世界史如何分配?當時的討論很分歧雜亂,簡單來說,王曉波等人提出1:2:1的配置,也就是臺灣史一學期、中國史二學期、世界史一學期。廖隆盛老師提出維持1:1:2的學期分配,但中國史在高一下從盛清教起,之前的歷史移到高三上教授。當時林秀蓉和林桂玲兩位高中老師擔心世界史被擠壓,有違「國際化」的需要,同時為解決中國史教不完的問題,提出1:1.5:1.5的構想,也就是高一上學期教臺灣史,高一下學期教中國史,高二上學期的前半教中國史、後半教世界史,高二下學期教世界史。這個想法可能太「新奇」,在座馬上有教授批評不可行,於是 兩位老師就沒辦法進一步談了。
小組會議其實只有二小時,上午十時開始,快十二點時,召集人突然說要表決,這時只有兩案,即王曉波的1:2:1(甲案)和廖老師的1:1:2(乙案)。我看當時情勢危急,因為廖老師的方案將清以前的中國史移到高三上教授(社會組必修,自然組選修),可能不會獲得太多的支持(雖然我贊成此案),而王曉波的1:2:1可能就會在這種情況下通過,我趕緊發言,我說高中老師剛剛不是有1:1.5:1.5的建議嗎?於是1:1.5:1.5方才列為丙案,一起表決。糟糕的是,在大家都沒想清楚之時,投票竟然採二票制(一票也可),投票結果:甲案9票、乙案5票、丙案7票。之後主席馬上宣布散會。
一位教授坐我旁邊,臉色慘綠,說怎麼沒有充分討論就倉促投票?!我也很沮喪,一者,的確沒有充分討論,快散會前突然宣布要表決;二者,重要議案怎能一人投兩票?這樣會造成票不等值,贊成甲案的大概不會再投他案,但投乙、丙案的可能也投甲案。
這個投票結果,讓很多位委員很焦慮,認為沒有經過審慎的討論,大家背書不起。我在失眠幾天之後決定退出這個小組,也告知吳召集人。可能由於我要退出,加上幾位委員也表示匆忙表決的不妥當性,吳召集人感到事態嚴重,他於是請李彥龍老師作高中老師問卷,就教授學期數的甲案(1:2:1)、乙案(1:1;2)、丙案(1、1.5、1.5)詢問高中老師的意見,結果回應人數259人,贊成甲案93人、乙案49人、丙案104人。(第四次會議記錄,頁6)
第四次會議訂在六月七日(週日)上午十時至十二時。我已兩度向召集人請辭,沒有理由出席。六月六日,也就是前一天,吳召集人力勸我繼續參與,認為還有轉圜的空間。我知道吳召集人想試看看委員會有無可能重新考慮「1:2:1」的決定,換句話說,就是提案推翻原來的決議。我一方面也很想知道結果,而且三次會議下來,雖然會議本身讓人不快,但在這過程中,我認識了幾位教授和高中老師,談話頗為投契,心想如果「1:2:1」證明鐵案如山,那麼,我就是去和幾位委員道別吧。去say goodbye吧。
第四次會議在一番爭論之後,重新表決是否擱置上一次的決議,以超過三分之二的11票的多數通過(出席者13位,1票反對;第四次會議記錄,頁5),也就是暫時擱置「1:2:1」的決議。三分之二是最嚴格的標準,法理上沒有問題。翻案之所以能成功,我認為主要原因有三:其一,多數委員都感覺上次表決太匆促,例如一位老師就說,他也覺得倉促,他沒投1.5學期(丙案),但事後也覺得不是不能接受的(專案小組第四次會議記錄,頁10)。其次,上次表決時只考慮高一高二四學期必修課的配置,沒將高三選修課放進來一起考量,顯然欠缺整體規劃。最後,根據高中老師的問卷,丙案獲得最多的支持,使得若干委員願意重新思考。(雖然問卷回收不到二成(259/1412),但據了解,這種問卷回收率 向來很低,這次回收率還算「正常」。)
由於小組能以三分之二以上的票數擱置「1:2:1」的決議,重新考慮臺灣史、中國史、世界史的學期配置,我沒有理由退出,因此也就繼續留下來,加入丙案(1:1.5:1.5)的課程規劃。接下來小組要做的,簡單來說,就是甲、乙、丙案的比案,做成後,以高中老師為對象,進行問卷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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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新政府上臺要撥亂反正」!
在這裡順便說一下,某委員對前面幾次會議記錄不滿,認為自己的話沒被好好記錄下來,一直要求要他的發言詳細記錄下來,最後在他的強力要求之下,這個小組會議的會議紀錄竟然採取「逐字稿」!造成行政人員的一大負擔。話說回來,也幸好有這些根據逐字稿的詳細會議記錄,我才能在此引用委員的發言。(補充說明:後來專案小組正式的會議紀錄,是根據逐字稿再整理的,如文字潤飾、刪掉贅詞、補足語意等。此外,委員常無法抽時間看逐字稿,最後的紀錄錯誤很多,相信後人若要研究,一定頭痛不堪。)
在第四次會議,某委員有如下的發言:「今天國文與歷史課綱被提出再修訂,不是那麼簡單的問題,而是新政府上臺要撥亂反正」(第四次會議記錄,頁4;粗體,係筆者所加),「很多人主張民主、民調,我坦白說『沒有知識就沒有民主』」(頁9),「今天為什麼課綱重新修訂,大家心知肚明,不必打馬虎眼,如果不要修訂的話,國家教育政策從李登輝、陳水扁以下就偏差了,原來的98課綱是不經過這過程的,為什麼重新修定是因政策不同,所以召集我們來研議討論,今天不是單純的高中老師的教學問題」(頁9;粗體,係筆者所加)等。針對他的發言,我說,我想回應該委員:「(一)以程序正義而言:歷史98課綱在教育部最後一次會議是沒有被質疑的,但歷史98課 綱到最後被擱置,被和國文連帶擱置,要說程序正義,這才真正沒有程序正義,這是為甚麼我們今天在這裡不應大幅度修改,因我們『研商專案小組』委員會正當性不夠,若要有點正當性,就是我們要作一些合理的修改,我們應該在此架構中調整,使修訂結果讓大家能接受。(二)關於專業,我認為『研商專案小組』」應以專業為主,我質疑小組中有非歷史專業的委員。」(頁9)這位委員回稱:「我的背景雖然是非歷史系,但研究臺灣史我最早,……」(頁9;粗體,係筆者所加)如果這位委員研究臺灣史最早,那麼吾師楊雲萍教授,以及曹永和教授、王世慶教授都比他晚喔。
暑假小組沒開會,理論上甲、乙、丙案要各自在該案主張的教授時數中規劃課綱的「單元」、「主題」、「重點」。甲案擬稿人是:王曉波、翁嘉聲、孫若怡、伍少俠。乙案擬稿人:廖隆盛。丙案:王文霞、周婉窈、林桂玲、林秀蓉。王文霞教授的專長是西洋史,丙案沒有中國史專家,我於是私下請我先生陳弱水(臺大歷史系教授)幫忙,他看過甲案的中國史最初草案,嚇一大跳,認為退回三、四○年前的舊觀念,完全不考慮新的知識成果;雖然他很忙錄,還是同意幫忙。暑假我和陳老師、竹北高中林桂玲老師,到高雄和高雄中學林秀蓉老師,以及來自臺南的王文霞教授會合,就「1:1.5:1.5」的學期配置,討論中國史和世界史的課綱,花了兩個工作天(08/27-28)。由於甲乙丙案,臺灣史都占� ��學期,我不必重擬課綱,但我想我總要做點事,於是仔細將98課綱的臺灣史看過一遍,作點修訂。
甲案的臺灣史,表面上好像更動不大,不過,細看的話,就可看出很多問題來。我曾提出一份書面說明分別指出甲案中國史和臺灣史的問題,中國史不談,甲案的臺灣史,摻雜很多非學術性的主張。幸好高一上教授臺灣史的學期配置一直是這個專案小組的共識。
甲案的臺灣史要從《三國志》和《隋書》教起,將98課綱的「說明」:「有關臺灣史事的明確記錄始於近四、五百年前,但在有記錄以前,臺灣島早已存在,並且已有人群居住」,改為「有關臺灣史事的記錄始於三國、東吳與隋代,但……(下同)。」(按,「三國、東吳」並舉,係甲案原文,此一錯誤,筆者無法替他們改。)「夷洲」和「流求」到底指何地,是一百三十年的爭論,沒有定論,88年以前,國立編譯館《高級中學歷史教科書》(部編本)一概主張「夷洲」和「流求」就是臺灣,標準寫法是:「夷洲即臺灣,這是中國經營臺灣的開始。」請注意「經營」兩字。其實就算《三國志.吳書》的「夷洲」和《隋書》的「流求」都指臺灣,不要以為對兩岸關係有利,這才是弄錯了�� �這代表臺灣和中國一開始關係就不好。你看它(吳國)「但得夷州數千人還」,怎麼「得」的,由於文獻本身很短,我們不清楚,夷洲這邊恐怕非自願居高吧。再看看第二次「交手」,那就更慘了。《隋書》說,陳稜將軍「擊走之,進至其都,頻戰皆敗,焚其宮室,虜其男女數千人,載軍實而還。自爾遂絕。」「其都」是指流求的都城,每次作戰,流求都被打敗,然後陳稜「焚其宮室,虜其男女數千人」,這可是用擄掠的喔。「載軍實而還」,是把他們的軍備物資搶劫一空而還,「自爾遂絕」,從此就沒有再來往了。如果要從這裡導引出,中國自古以來就領有臺灣、「經營」臺灣,是不是「頭殼壞掉」(thâu-khak pháiⁿ-khì),要把臺灣小孩的頭殼教壞掉?(詳見文末附件二第七次會議紀錄周婉窈發言紀錄) < /span>
將來新小組若採甲案這條說明,只能說部編本還魂!威權時代歷史教育大復辟!
五、會議的「膠著」與「非常狀態」
如前所述,98歷史課綱是被「連帶擱置」,某委員也坦承他代表「有疑慮的少數」,且直言這個小組就是「新政府上臺要撥亂反正」,這樣的會注定很難開。此外,這位宣稱「新政府上臺要撥亂反正」的委員老是在程序問題上占用很多時間,例如到底會議記錄怎麼記;即使決定採逐字稿方式,也還要爭是否分點紀錄或按照發言順序紀錄等等。
由於會議本身花很多時間在非關實質的問題上,導致準備報告的委員嚴重被耽擱,第七次會議快結束時,丙案一位擬案委員要求延長,讓他報告丙案世界史的部分,用掉最多時間的委員不同意,好不容易才延長半個鐘頭。(第七次會議記錄,頁29、33)她等了三次會議才輪到早已準備報告的部分!
從四月開會開到十月,這個會進展很慢。第八次會議也一樣,前半個鐘頭都是某委員吵著要我道歉,他咬定我說他非歷史專業,其實,我並沒明白說是他,是他要對號入座。前面提過,在第四次會議,我曾指出:「關於專業,我認為『研商專案小組』」應以專業為主,我質疑小組中有非歷史專業的委員。」(第四次會議記錄,頁9)這位委員很在意我這個發言,他在後來的一次會議帶來他的著作目錄,分發給所有委員,要大家「審查」他的資格,我當時心想:一個人是不是某個領域的專家,哪裡需要自己提幾頁著作目錄來跟同行證明?猶記得第七次會議開始時,他一直抓住這個問題,一定要我道歉。幸好幾次都是廖隆盛教授化解僵局。其實真正直接說他非歷史專業是黃秀政教授。
那是第五次會議(07/20)開會之前的事。當時我發了兩份針對甲案臺灣史和中國史的商榷文件,名稱分別為「關於甲案高中歷史第一冊更動之處的看法」與「關於甲案中國史部分(第二、三冊)的一些評議」,黃秀政教授一來就拿去看,看得很認真,認為這才是「學術的討論」,結果引來該委員的不快,兩人吵了起來,吵了一陣子,黃教授又對該委員說:「周婉窈教授這一份意見是一份真正學者寫的意見」(指上述兩份文件),認為該委員的甲案「根本不是歷史學的」,該委員當然很不服氣,黃秀政教授還直接挑戰他的專業,爭吵的詳細內容在此就不細表了。我其實從沒直接說過哪位委員非歷史專業,只是看到討論方向走偏時,不斷在會議上呼籲要回歸專業,結果那位委員每次都拿這件事來�� �我麻煩。
有一次會後,一位高中老師說,他聽到「他們」的策略就是想拖;意思是,只要拖過我們這個會委員的聘期(2009年12月31日),若沒有結果,教育部就可重組委員會。不管這位老師的消息來源是否可靠,如以會議老是因一些程序問題而陷入膠著來看,這個說法讓人覺得有某種程度的可靠性。若就目前組成的新小組而言,一下子增加九人,和繼續延聘的十位相比,約占到一半,召集人也是新聘的,讓人更加相信「拖招」之說了。
「非常狀態」最明顯的一次是,第六次會議預定於九月七日召開,四日下午,中教司司長請人來電,要我和他聯絡。在電話中,他說要找我吃晚飯,我一向不喜歡飯局,因此問說,有什麼事要談嗎?他表示希望我們不要表決,就接受甲案,早日有個結果,他甚至還提及88課綱,我當時突然警覺起來,聲調高起來(自己都覺得有點「厲聲而言」),我說:您知道88課綱是什麼嗎?臺灣史放到中國史中教,怎麼可能!他才沒再繼續講,當然飯也就不用吃了。第二天,某委員問我是否也和若干委員一樣,「接到中教司相關的關照」?他表示,他的感覺是教育部已屈服來自上面的壓力,急著要委員會接受甲案,若開會時,有人強勢干擾議事,要求接受甲案,他打算當場宣� ��退出委員會,我說我也會退出。結果那次會議在緊張的氣氛中勉強還能進行。
沒幾天,鄭瑞城部長就被換下來了,吳清基上臺。讀者諸君應該記得八八水災過後,有首長和救災不力沒有關係,卻被換下臺,鄭瑞城就是最莫名其妙的例子。有人判斷有兩點原因,一是招收陸生的事,他不夠積極,一是98課綱遲遲沒進展,有些人對他很不滿。如果這個推測屬實,我們還是他下臺的因素之一呢。既有今日,當初鄭部長就不該連帶擱置歷史科,讓我們這麼辛苦!我因此患上高血壓,還服抗焦慮藥;也有委員每次開會隨身攜帶「救心丹」。
六、甲、乙、丙案
這個專案小組由不同的委員分別擬了三個案:甲、乙、丙案,若不是高中歷史老師,想必不容易弄清楚。在這裡,我想簡單說明一下,我何以支持丙案。教高中歷史的老師,應該比較了解技術性問題。
首先,第三次會議只有甲案和乙案時,突然要表決,我匆促之間幫兩位高中老師弄出丙案,第四次會議,既然能透過表決推翻「1:2:1」的甲案,重新「比案」,我又決定留下來,必須選個案來支持。乙案維持95、98的「1:1:2」學期配置,中國史從盛清教起,清以前放到高三上,我其實也能贊成。高三上下兩學期,歷史課在社會組是必修,一週三小時,比起高一、高二每週二小時,多出一個鐘頭來。乙案提案人廖隆盛教授認為歷史教學要詳今略古,他指出中國(大陸)其實也是先教中國近現代史,古代史最後才教。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這種先後顛倒的教法,問題在於「中國能,臺灣不能」!廖老師的主張,在會議記錄中講得很清楚,我就不替他代言了。在整個98課綱開會過程中,我深刻認識到� ��教授是很有理念的,只是他的主張,外人看來可能太激烈,容易遭受「腰斬」中國史的批評。
由於我判斷乙案被高中老師接受的可能性較低,且某委員表明就是要「撥亂反正」,本會又無法在一開始即確立「小修」的原則,弄到必須與「1:2:1」比案,在這種情況下,「1:1.5:1.5」的丙案看來還有競爭力,且第一回問卷也是最受歡迎,因此,我感覺別無選擇,遂參與丙案的設計。此外,就教學內容而言,雖然世界史縮短為1.5學期,實際上並非就是縮短0.5學期的分量,因為本來98課綱就有一部分的中國近代史編到世界史部分,也就是說,98課綱中的中國史其實也不止一學期。由於高中老師反映混編到世界史的中國史,很不好教,如果將那些內容再抓回中國史中,實際上中國史並非增加0.5學期,只是比原來多一些而已。而且丙案的世界史不是從兩河流域教起,而是從十字軍東征教起,之�� �的放到高三上學期教(原本98高三上是歷史專題)。因此,整體來說,世界史是2.5學期,雖然高三上的歷史課在自然組是選修,我認為,全國高中生(自然組和社會組)若能學習十字軍東征以後的世界歷史,其實也不錯;社會組的學生到了高三上則有機會讀較古代的世界史,打下基礎,「培養國際觀」,有助於日後從事人文社會性質的工作,也未嘗不好。如此,世界史總共有2.5學期,也可以寫得比較詳盡。
為了能夠擬出理想的「1:1.5:1.5」課綱,八月下旬我和陳老師到高雄兩天,和王文霞教授、林秀蓉老師、林桂玲老師開會討論丙案課綱。會前我們都先做好準備,見面時逐項討論,重點在中國史和世界史,因為中國史由1變成1.5,世界史由2變成1.5,且改為從十字軍東征寫起,變動相當大,不能不仔細思考和討論。至於臺灣史,不管甲、乙、丙案,都維持一學期(高一上),我尊重95、98臺灣史課綱都已經過公聽會等程序,沒做太多更動,基本上只是將說明改得更清晰,且在必要的地方加入原住民議題(我發現原住民還是少了一些),並增加若干小課題。
七、丙案修正案
由於會議開得很沒效率,進展很慢(王文霞教授等了三次會議才得開始報告丙案世界史),廖隆盛教授為了加速這個會的進展,提出一個想法,說他願意放棄乙案,改而提出「丙案修正案」,希望可以有個結果。
按照會議的決議,我們這甲乙丙三案都是要發給全國高中老師來進行問卷調查的,廖老師認為其實98課綱都調查過了,高中老師的批評可歸納為兩點,一是高三的專題太難,二是中國史教不完,而目前甲案和丙案在課程安排上都可以解決這兩個問題──中國史教學時間增加;高三上的專題改為高二下必選課沒上完的世界史,就只剩高三下有專題。他認為不必再調查(實在沒有時間了),如果以丙案為底,在時間上採取彈性作法,或許可以解決目前的僵局。這個時候,國文科已大致出籠,文言文採取45%到65%的彈性作法,也就是讓教科書出版商和學校自行決定到底要教多少文言文。可能受到國文科彈性作法的影響,廖教授認為甲案就是要爭中國史2學期,那麼,如果我們丙案稍微讓一點,也就是 中國史可教1.5到2學期,反之,世界史亦然,那麼,就可以滿足甲案委員的要求,這樣比較有可能早日定案。
廖教授事前有和我們丙案四位委員提到這個構想,我們基本上接受,但前提是須以丙案「1:1.5:1.5」的課綱的「單元」、「主題」和「重點」為基礎(當時中國史、世界史的「說明」部分還沒擬定,要等問卷調查後,哪案勝出後才擬)。第八次會議在丙案終於報告完畢之後,廖教授當場聲明放棄乙案,提出「丙案修正案」的構想。這個修正案提出後,引起很多討論。關於教科書方面,我們指出書局可以編三至五冊歷史教科書,由學校選擇,本案擬案的一位老師說明:「……這裡也有可能是中國史變成1冊,臺灣史一定1本,有可能中國史2本,世界史2本,那也有可能中國史1本,世界史2本。」(第八次會議記錄,頁34)最後歸納為三到五冊,也就是,如果按照「1:1.5:1.5」的學期配置,�� �以編成三冊,也就是臺灣史、中國史、世界史各一冊,後兩者厚一點就是;也可以中國史編成二冊,世界史編成二冊,總共五冊;四冊的情況是,臺灣史一冊,中國史一冊,世界史二冊,或反過來,臺灣史一冊,中國史二冊,世界史一冊。
我們接受「丙案修正案」,代表我們在教學時數上對甲案的退讓,但是我很擔心,這個退讓會被誤解為內容的退讓,因此一再發言確認這件事。我的發言有:「我們的想法是,不管他編幾本,他都要把1.5課綱的內容編入。」(頁34)最後我又提問:「不過我想,是不是再澄清我對修正案的理解?就是說,假如這個修正案大家都達到共識,高一、高二還是依我們提出來的課綱,還是1.5學期,只是說在編的時候可以有彈性,我想再確認這一點,而不是說可以不按照丙案的課綱。」吳召集人文星回答說:「廖委員的精神是這樣子,他現在有確認。」(頁38)
第八次會議的走向是放棄向高中教師進行問卷調查,轉而制訂「丙案修正案」,也就是以丙案課綱為內容,學期配置則採彈性作法,中國史和世界史都可教到二學期,由學校決定,教科書要編幾冊則由書局決定。我們丙案委員則被要求於下次會議提出修正案的具體內容。為此,我們擬訂一個彈性學期配置表,在擬訂過程中,兩位高中老師建議中國史的學期配置是1.5至2,世界史則是1至1.5,我提出疑問,指出按照廖教授的原意,世界史也應該可教至2學期,兩位老師認為這樣圖表看起來會太複雜,不易為人接受,而且可能無法滿足甲案委員們的要求。兩位林老師認為只要能守住丙案的課綱,也就是不管中國史、世界史要教幾學期,一定得包括我們丙案的1.5:1.5課綱,這樣一來,其實世界史也很難只教一個學期。我信賴兩� ��高中老師的判斷,也就沒堅持一定要將世界史可教1.5至2列入圖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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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丙案修正案的通過與被強「翻」掉
第九次會議訂於十一月十五日舉行,我們一直忙到前一天晚上還在互通電子信,希望丙案的「1:1.5:1.5」課綱能盡善盡美。我認為,比起甲案,我們丙案的中國史和世界史實在好很多。
這裡有甲案和丙案的連結,歡迎點閱,直接比較,高中老師尤其能看出兩案的重大差別。中國史是陳弱水老師和兩位林老師的合作成果,世界史主要由王文霞教授擬定,我們大家都給意見。臺灣史甲、丙案都有「說明」部分,高中老師一看即可了解兩者的「貌似神離」。
開會前幾天,我很焦慮,因為如果「丙案修正案」通過,就會開始討論臺灣史的「說明」部分,我預期某委員一定會要改成他的版本,如果他的主張得逞,臺灣史就是「兩岸友好關係史」了,而且很多地方會遠離臺灣史學界的共同認知。為此我很緊張,自從黃秀政教授因為私人原因離開這個委員會之後,捍衛臺灣史的學術性就等於我一個人要扛下來,吳召集人雖然也是臺灣史專家,但礙於身分,盡量避免涉入爭論。
這個會一開始花很多時間討論要不要取消高中老師的問卷調查,最後以十票通過取消問卷(出席者13位;第九次會議記錄,頁15-16)。表決通過的意思是,如果「丙案修正案」通過了,專案小組就以這個修正案為底,訂出新課綱。因此,接下來表決是否以「丙案修正案」為基礎,繼續討論下去,結果以九票對四票通過。(頁16)我認為,丙案修正案在學期配置上的彈性 爭取到幾位委員的支持,例如臺北菁英女高的老師就說:「……回頭來看這丙案[修正案]的話,我會覺得我回學校可以交代了,因為我們那些老師他們都很想要中國史兩學期,丙案可以給我中國史兩學期的彈性,如果哪一年哪一天我們的老師們,慢慢又有人覺得中國史教很久、教很多很煩的時候,他又可以回到中間這裡又回 到1.5學期的話,其實也是會有這樣一個來回的彈性,我會覺得這個案對學科中心來講是很好交代的。」(第九次會議記錄,頁12)雖然我不是很清楚該女中的歷史老師是否都想要教二學期的中國史。
丙案修正案通過後,理當以我們丙案的課綱為底,開始進一步討論才是,但某委員開始「翻」,一直吵說通過的只是「時段」,不是丙案擬的課綱。即使這個修正案有彈性,中國史可以教到二學期,他還是不滿意,說:「……但是我代表甲案這方,如果中國史冊數無法達到兩個學期的話,而且以彈性來伸縮的話,根據我們對於中國史專業的了解是不足時數的,再加上我們對於今天整個世界局勢的看法,我們認為沒有兩個鐘頭的中國史是不充分的內容,所以對於以丙案修正案為討論基礎,我們甲案擬稿這小組是礙難同意的,因此我懇請是不是可以把今天表決的結果,呈請教育部兩案並陳,然後由教育部來決定,因為最後負責的還是教育部,不是我們專案小組。」(按,「兩個� ��頭」應為「兩個學期」之誤,第九次會議記錄,頁19;底線為我所加)接下來,會議就被這個兩案併陳的議題纏住,林桂玲老師說:「如果我們要兩案併陳,我們剛剛表決做什麼?」(頁20)甲案的一位教授提醒該案某委員:「他們的意思就是一表決通過,就甲案就都沒有了,只剩下這個修正案。」(頁20)經此提醒,某委員更是一再要將甲案翻回來,兩位高中老師也加入行列。換句話說,表決時沒支持丙案修正案的人不認帳了。(丙案修正案是以9票對4票通過的,若要正式翻案就要有2/3的委員同意。)
原本吳召集人還堅持丙案修正案不只是表決時數,還包括課綱,但在甲案某委員不斷吵鬧之下,最後竟然同意某委員的主張,同意表決只限於時數,內容則要甲案和丙案一起討論。當召集人做此宣布時,我受到很大的震撼,感覺好像你好不容易攻下一座山頭,結果將領突然要你們迅速撤走!或許更貼切來說,好不容易守住一個隘口,卻聽到指揮官在背後大喊:「撤!撤!」我們丙案委員雖然提出抗議,但大勢已去,接下來甲案一位教授開始訓話,說:「我覺得很多的委員一開口、閉口就說沒有專業,不可以怎樣怎樣?」
、「……我覺得這種語言其實是不太對的,因為坐在這裡的人都是教育部長或是教育部聘的專業,不是我們任何一個人可以對別人的批評,那既然一次又一次再一次的這樣子提出來,……」其實我只提過一次(沒指明何人),比較多次是呼籲「回歸專業」,每次吵這個問題的是某委員。甲案那位教授接著說:「甚至剛剛林委員也有說我們臺灣史要專業,事實上在座的各位,即使不是具備臺灣史專業的學者,某一個程度事實上教育部也是認可他是專業的,……」(第九次會議記錄,頁36)意思是,即使不是研究臺灣史的,教育部也認可他在這方面的專業嗎?我當時處在「丙案修正案」全面被「翻」的震憾中,恍惚中聽到呂芳上教授說:「將來的時間不會太多了,我是覺得我們現在的問題就是缺乏共識,因為有時候,你如� ��說我專業,我專業絕對不是在臺灣史,這個是很顯然的事情,不要去把這個事情擴大就好了,就到此為止差不多嘛。」(第九次會議記錄,頁37)會議就這樣結束了。
會後,我心情沮喪到極點,恍恍惚惚搭計程車回到家,我先生問我怎麼了,我說「退回原點」,就躺到沙發。他說,○○同學來電話,曹永坤夫人把票放哪裡哪裡,要我去拿。我好像聽到了,但實在太累,就說沒辦法去。我先生有事出門,我躺在沙發睡著了,醒來才發現事態嚴重,曹媽媽(曹永坤夫人)要給我當天下午音樂會的入場券,我竟然沒理會這件事。後來我提起精神,打電話給曹媽媽,她已從音樂會回到家中,我只說太累了,無法去(實在不知道如何說才好),她當然表示沒關係,但我聽得出來她的失望,也才知道那是最好的位置,是當天演奏的音樂家特地給的!曹媽媽和曹永坤先生一樣,都是很有教養的人,不輕易譴責人,這才更讓我難過。我抬頭望著屋角,期望曹永坤先生,若� ��天有靈,可以知道前因後果而原諒我!但是,我無法告訴曹媽媽真正的原因,我想那一天回到家,我陷入類似憂鬱症患者的谷底情緒,無法起身做任何事。或許哪一天曹媽媽有機會讀到這篇文章,那麼,說不定她可以原諒我。
九、最後一次會議
由於第九次會議明明以九對四的票數通過的丙案修正案,在甲案委員的強勢吵鬧下,退回原點。我的血壓又飆高,兩三週後才開始慢慢往下降一點點。對於最後一次會議,我實在不抱任何希望,除非奇蹟出現。
十二月二十日召開第十次會議,為了確認到底應該用哪案為底開始討論課綱,毫不意外地花了很多時間。最後訴諸表決,多數人贊成以丙案為底,大家再來討論。臺灣史是高一上學期,當然最先討論,但到開始討論時,時間已用掉不少,最後勉強討論完臺灣史的「單元」和「主題」,會議就結束了。
如我所料,甲案委員當然盡量要改變丙案的課綱,整個來說,這樣的討論和學術相關性很低,主要是委員們要不要對特定看法或史觀妥協,例如單元部分,第四單元「當代臺灣」的第四主題,98課綱是「文化:中國化、本土化與全球化」,王曉波、孫若怡教授和伍少俠老師的甲案是「恢復中國化、臺灣特殊化與國際化」,為此爭論很久。我說「恢復中國化」對漢人也許說得過去(其實也有問題),對原住民則毫無意義,呂春盛教授也指出,臺灣割讓給日本時是清朝統治,和一九四五年之後的「中國」不同,在性質上不同,無法說是「恢復」中國化。我不知道何以某委員那麼不喜歡「本土化」的用語,甲案的「臺灣特殊化」保證沒人看懂。我先生陳弱水還要我問甲案某委員「臺灣特殊化」跟「�� �北特殊化」的意思有何不同?呂春盛老師認為在文化上,其實「中國化、本土化、全球化」還很能掌握戰後到當前這段歷史過程的階段性特色,但是在某幾位委員的爭吵下,最後改成模糊不清的「文化:變遷與發展」。關於這段爭論的情況,是專案小組開會的一個代表性剪影。
前面提過甲案某教授認為只要教育部派任,即使不是研究臺灣史的,某個程度教育部也認可他的臺灣史專業。她和王曉波堅持第一單元「早期臺灣」的主題2「荷、西與鄭氏臺灣」之前一定要改成甲案的「漢人與臺灣的歷史關係及荷、西與鄭氏臺灣」,後來大家七嘴八舌,最後改成「漢人來臺,荷、西與明鄭臺灣」,其實這個改法沒有必要,在「說明」部分第一項(2-1)就是講述漢人與臺灣原住民的接觸,主題在體例上,力求簡潔,且漢人大量來臺在荷蘭聯合東印度公司占領臺灣之後,沒必要一定要放到「主題」中。該教授還建議「漢人來臺」可以另成一個主題,幸好有高中老師說材料不夠寫一章,她才不再作聲。在該教授,這是不用看任何研究的「想當然耳」,也是「兩岸關係史」必然要強 調的。我想,到時候討論到「說明」部分,當然「夷洲」、「流求」都是開宗明義要提的(見連結:甲案臺灣史),這樣才能教育我們的青少年臺灣自古以來就是中國的領土。我想起大學時上楊雲萍老師的課,他最愛嘲笑這種思惟。那時候,講臺灣是中國領土還一直推到冰河時期,強調冰河期臺灣和大陸連在一起。楊老師用他帶濃厚閩南音的國語說:「Hah,現在韓國還連在一起。」令我印象深刻。
從四月以來,開了十次會議,只討論到臺灣史的「單元」和「主題」,吳召集人最後說:「今天是我們任內最後一次,……我們在希望得到一個結果的前提下,也做了相當的努力,我至少覺得,我個人之外,我們全體委員都心安理得、問心無愧……,今天到這裡就告一段落,……。」某位委員大力鼓掌,但好像很少人跟著鼓掌。
就這樣結束了這個奇怪的會!
十、最壞的可能──請大家要有警覺、一起來關心!
由於我參加了這個會,我深刻體認到我們社會正面臨「威權時代歷史教育大復辟」的危機。我不知道社會會怎麼看這樣的事情,我只能以我微薄的力量向社會大眾提出預警,呼籲大家來一起關心,不要等生米煮成熟飯,再來跳腳,就來不及了。
上星期我得知新小組名單,讓我越發覺得社會一定要知道98歷史課綱可能的噩運。專案小組在很困難的情況下,好不容易做出丙案修正案,現在新小組大換血,讓人很擔心。我擔心的理由如下:
1. 本專案小組已經表決通過丙案修正案,並且再度表決確認以丙案為底進行課綱細部討論。如果教育部樂觀其成,按照一般慣例,應該原班人馬延聘,結果是,反對以丙案為底進行修訂的委員全部獲得延聘;反之,支持丙案修正案的兩位委員在沒被徵詢個人意向的情況下被換掉。換句話說,就原小組延聘的情況而言,讓人感覺教育部想推甲案。
2. 原小組延聘十人,若要換掉兩位,至多補兩位,沒想到一補就是九位(八位教授、一位高中老師),召集人也換人,是否要來個大翻案,令人擔憂?(我無端端想起公視模式。)
3. 教育部給新小組的任期只到6月30日,並且附了「預定進度甘梯圖」,按照此表,四月中旬以前小組就要「初步完成歷史科課程綱要內容(草案)」,四月中旬「辦理全國分區公聽會」。第一次開會預定在二月底,換句話說,一個半月就要完成課綱草案。時間扣得這麼緊,若接續我們去年一年好不容易達成的丙案修正案,往前走,還有可能,如果另起爐灶,那是再來一次大翻盤,結果不可測。
去年,我們在會議窒礙難行的情況下,接受丙案修正案,也是想說就讓社會去決定吧。結果還是徒然。有時我會想到「因」八八水災而下臺的鄭瑞城部長,如果他當時能挺住,不連帶擱置歷史科,該多好!反正擱不擱置都得下臺,擱置後就弄得歷史教育非復辟不行。
由於參與這個小組的關係,我知道甲案提案委員想要的歷史教育是什麼,以下是最壞的可能(the worst scenario):
1. 臺灣史再度放回中國史中,也就像88課綱那樣,臺灣被當成是中國的地方史來教。
2. 臺灣史即使仍維持一學期,很可能變成某些委員想要的「兩岸友好關係史」,灌輸一些沒有歷史根據的民族主義論述。(若然,我敢打賭,「夷洲」、「流求」又會出現在教科書,只是他們不會告訴學生,「夷洲」、「流求」在何處沒有定論;如果硬要說是臺灣,那可是兩岸關係交惡史啊!我想,我們現在的青少年應該沒那麼笨吧。)
3. 中國史兩學期,整體而言,內容是落伍的中國民族主義教育,不顧三、四十年來海內外的研究成果。
4. 中共歷史,不教中共立國以來的政治運動,具體來說,不教反右、大躍進、文革、六四,只教中國改革開放以來的經濟成長。甲案某位委員主張政治運動不應該放在教科書上(第八次會議,頁26-27),理由是沒有研究。真的嗎?光是陳永發先生的研究就很夠高中生學習啦!我不敢說全世界,但是歐洲諸國、美國、日本,講1949年以降的中國歷史,哪有不講政治運動的,這是中共政權的本質性面相。難不成我們還要和中國一樣當成沒這回事?幸好中國近代史專家呂芳上教授說:「我是覺得政治運動是該講,……因為政治運動是大陸極權的特色,不排出這個運動根本不了解中共呀!」(第八次會議記錄,頁27)讀者可細看甲案,中共歷史是� ��提政治運動的。此次新小組有多位委員來自中研院近史所,如果也讓中共政治運動空白,那麼,那是學術良心的問題了。我也不想置喙了。
5. 如果臺灣史維持一學期,那麼世界史也將只有一學期,內容不詳。萎縮的世界史教育如何培養具有「國際觀」的公民?何況我們現在的世界史比以前進步很多,包括非洲、中南美、東亞和東南亞。
甲乙丙案本來是要發給高中老師作問卷調查的,也就是原本就預訂公諸於世,我分別附上檔案連結於此(甲案)、(丙案)。讀者諸君可以以此為指標,當新小組發布課綱時,可以拿來和甲案比對,作為評量「威權時代歷史教育復辟」的程度。當然假使新課綱偏離甲案而靠近丙案,那我們或可鬆一口氣。
新小組成員有不少我認識的學者,有些也頗有交情,由於我個人已向教育部表明不接受延聘,無法在會場親自說明,容我在此向您們呼籲,請您們尊重:
一、95暫綱和98課綱都是經過層層程序而做成的,被連帶擱置,本身欠缺正當性,要讓修訂小組有點正當性,就是不能做不合理的修改。
二、去年的會大家開得很辛苦,但維持臺灣史在高一上學期教授,是最確定的共識,如果輕易改,一定會引起社會嚴重的質疑,敬請慎思!最後一次的決議是以丙案為基礎擬定課綱。請新委員務必了解過去一年的決議;輕易推翻原小組的共識,不是標榜理性的學者應該做的事,也會讓社會懷疑教育部大換血的用意。
最後,我要向關心臺灣歷史教育的人士呼籲,請一起來關心98課綱的修訂情況。美牛案有臺大博士生朱政麒用極端的表演方式,喚起大家的注意。我們社會到底多少人關心臺灣高中的歷史教育,我實在不清楚。或許實在沒什麼人關心;或許「想像著」自己為臺灣在打拼的人,只有口袋裡帶著救心丹孤獨奮戰的份。
但願不是這樣。在此懇切請求大家一起來關心!
附件一:周樑楷教授給98課綱歷史科課綱委員的的公開信
(刊登於「周樑楷的史學園地」部落格)
2008年10月29日星期三
給各位參與高中歷史科新課綱委員的一封公開信
各位參與高中歷史科新課綱製訂的好友:
昨天(10月28日)各報紙已刊登了有關新課綱的消息,歷史和國文兩科由教育部長裁決「擱置再議」。我想各位一眼就能看穿,這純粹是一場粗暴政治決定的結果,因此我們不必再費任何唇舌,以任何學理和教學理念試圖說服這些官員。然而,我還必須向各位報告當天(10月27日週一下午4:00至6:30)在教育部五樓開會的情形。
當天我準時出席「普通高級中學課程發展委員會第十八次會議」。會中除了課發會各科委員、各學科課綱召集人、大考中心人員,教育部長、次長、中教司長及專員們都一一出席。在整整兩個多鐘頭的議程中,所有的發言者都一致支持新課綱。國文科召集人柯慶明教授多次發言,為文言文、白話文之爭議提出說明。相對比之下,沒有任何人提出任何批評歷史課綱的言論。
會議到了最後,部長表示這次會議不必動用表決,於是由他決定歷史與國文兩科的課綱擱置再議,其餘二十一科通過。面對如此粗暴、違反民主程序的議決,我立刻舉手發言,強烈表示訝異和不滿。接者,課發會委員林富士教授也表示支持歷史新課綱,認為新課綱比95課綱更好、更可行。
其實,會議進行到此,與會人員都已經了然「這次會議是假的」。柯教授、林教授和我的「最後發言」只不過是讀書人盡心盡力、說點良心話而已,至於主席臺上的部長,只是官員大人,而非主掌教育和學術的政務首長。
我們都是學歷史的,28日這場會議對我們而言,說實在只是個小小的風浪而已,我們沒有必要過於激情。歷史新課綱的後續會如何發展?我不能斷言,但絕對沒有任何美麗的幻想,一切靜觀其變,凱撒的歸凱撒,政治需要由政治處理。
非常感謝各位長期為課綱及中學歷史教育而奉獻,能與各位共事我深感三生有幸,收穫良多,毫無遺憾。盼大家繼續為歷史教育而奮鬥,畢竟我們所有的努力全都是為了臺灣的新生代!
敬祝教安
周樑楷敬上
2008.10.29
附件二:第七次會議周婉窈關於「夷洲」和「流求」的發言記錄(註1)
周委員婉窈
1. 因為有一次王先生用了我們1/2多的時間,所以今天容許我多花時間來說明,就中國文獻來說,王先生的甲案所講的是這個問題,但我想我們必須訴諸專業,這是一個最爭論的問題,爭論的是並不是說就是臺灣。在《三國志·吳書》〈吳主傳第二〉是有講到夷洲的問題,但這份材料非常短,因為有三樣史料,我用我自己的論文來講,我們看一下就是96頁的地方(當場發給委員本人論文〈山在瑤波碧浪中──總論明人的臺灣認識〉,第96-97頁)。《臨海水土志》我有做過分析,但請先看96頁的地方。《三國志·吳書》〈吳主傳第二〉說:「二年春正月,……。遣將軍衛溫、諸葛直將甲士萬人浮海求夷洲及亶洲。亶洲在海中,長老傳言秦始皇帝遣方士徐福將童男童女數千人入海, 求蓬萊神山及仙藥,止此洲不還。世相承有數萬家,其上人民,時有至會稽貨布,會稽東縣人海行,亦有遭風流移至亶洲者。所在絕遠,卒不可得至,但得夷洲數千人還。」所以他們是到了夷洲,然後得到了數千人,不曉得他怎麼得到的,「但得夷洲數千人還」。
2. 接下來的史料是關於《臨海水土志》,其實我也有討論,但是我們先不管。接下來就是大業元年的隋書,我也帶來了。
王委員曉波:吳書裡面應該有兩個部分討論到。
周委員婉窈:那個我也有處理,但我今天沒有把全文帶來。像《隋書》,我們今天只是講一個回歸專業的問題,像這《隋書》大業元年,內容其實講很多,我這裡就只舉這個,我想請林老師幫我念,我心跳得好快。(註2)
林委員秀蓉:大業元年,海師何蠻等,每春秋二時,天清風靜,東望依希,似有煙霧之氣,亦不知幾千里。三年,煬帝令羽騎尉朱寬入海求訪異俗。何蠻言之,遂與蠻俱往,因到流求國。言不通,掠一人而返。明年,帝復令寬慰撫之,流求不從,寬取其布甲而還。時倭國使來朝,見之曰:「此夷邪久國人所用也。」帝遣武賁郎將陳稜、朝請夫張鎮州率兵自義安浮海擊之。至高華嶼,又東行二日至鼊嶼,又一日便至流求。初,稜將南方諸國人從軍,有崑崙人頗解其語,遣人慰諭之,流求不從,拒逆官軍。稜擊走之,進至其都,頻戰皆敗,焚其宮室,虜其男女數千人,載軍實而還。自爾遂絕。
周委員婉窈
1. 謝謝林老師。剛剛講《臨海水土志》,各位看我這一頁的最後,我是有討論的,但是我沒有全文帶來。各位,《臨海水土志》的本文已經逸失了,我今天要講的是這個爭論,夷洲和流求是不是臺灣,這是130年的爭論啊!像梁嘉彬先生他認為是琉球,有人認為是臺灣,但就是一個爭論,我們不能把130年的爭論,到現在完全都沒有定論,當成史實,寫入教科書中。由於中國史也是全世界顯學,很多漢學者都加入,而且開始是一個法國的漢學者先引起,然後曹永和先生也加入,到現在連日本也加入爭論,都沒有解決,是一個有爭論的內容。假如我們可以把有爭論的內容放進去,我想可以,但是要寫這件事是有爭議的。
2. 還有王委員您說要促進臺灣跟中國的友好關係,我覺得這個文獻剛好適得其反,為什麼呢?我們來看夷洲,「但得夷州數千人還」,我們不曉得實際情況,因為這個文獻很短,其實吳書裡寫得很短,實在是有點像一個孤立的史料,我們知道歷史上有些文獻,是孤立的,沒辦法有別的東西來驗證,這個時期寫韓國、日本,都有其他史料可以比對,這個就沒辦法,基本上是一個孤立的文獻。這條寫得很簡單,寫到了夷洲,「但得夷洲千人還」。我們不曉的他怎麼得到的,也可以說我們早期有臺灣原住民到了吳國,假如夷洲,我要再提醒在座的教授老師們,假如這個夷洲指的是臺灣──但是從來沒有定論,因為資料實在是不夠──,那麼,這樣的關係,不是好的開始。
另外,我們看這隋書那更慘了。那時這個陳稜將軍,陳稜「擊走之,進至其都,頻戰皆敗,焚其宮室,虜其男女數千人,載軍實而還。自爾遂絕。」其都是講流求的都城,頻戰皆敗,這個其實不是說陳稜頻戰皆敗,是說每戰都打敗對方,然後陳稜「焚其宮室,虜其男女數千人」,這是用擄掠的。「載軍實而還」,把他們搶劫一空而還,「自爾遂絕」,從來就沒有再交往了。教科書是可以寫,但是要寫就要這樣寫。
3. 我這樣回答,王先生也許不贊成我的講法,但是這個是130的爭論,我想在高中階段我們不要教爭論性的東西,但是假如要教的話,我們要把這個爭論寫清楚,否則老師很難教。
註1:此次會議記錄,專案人員未等我校對逐字稿,即作成記錄發出,內容錯誤甚多,雖經我要求更正,還是改不徹底;發言紀錄中「流求」皆誤作「琉球」,特此更正,以免後來的研究者以為筆者歷史素養有問題。
註2:筆者因為開這個會,受不了會議的「非常狀態」,長期處在高度焦慮中,導致高血壓症,須服用降血壓藥和抗焦慮藥。那一天特別焦慮。
2010-02-10
東南亞政府擔心成為中國的衛星國
台灣的馬英九詐騙集團口口聲聲以中國與東協的緊密關係,來詐騙台灣人說非跟中國簽喪失主權的ECFA不可,但是,英國《金融時報》2月4日卻報導了東協各國政府此刻正挾在國民批中的聲浪,與對中關係之間的苦惱。
《金融時報》在題為『東南亞:中國的「後院」?』的分析中指出,寮國獲得東南亞運動會主辦權後,中國主動說,要幫寮國蓋一個新的會場。當然,天下沒有白 吃的午餐,中國要求租用寮國首都郊外的土地。但中國引進中國勞工消息引起寮國輿論激烈的反彈。最後寮國只有縮小租賃面積。
分析中說,中國提出的嶄新的場館設施,包括一座游泳館和一座足球場。但寮國政府的回報,是許諾中國蘇州工業園區海外投資有限公司擁有首都萬象郊區1600公頃土地50年的租賃權。
分析又說,但中方欲引進3000名勞工施工的消息,在寮國民眾中掀起了軒然大波,寮國政府被迫將土地租讓面積削減至200公頃,並承諾向中方提供別處土地,以補償其損失。
《金融時報》強調,從這件事中,既可以看出中國經濟和戰略實力所產生的吸引力──這一吸引力正將東南亞大陸國家更緊密地吸引到中國周圍,也可以看出相關 國家由此顯露出來的抗拒力。一些民族主義者擔心,自己國家正淪為中國的衛星國,但這種擔心正開始與其國家的經濟和外交要務產生衝突。
分析說,在越南,中國人開採鋁土礦的計劃,已引發公眾強烈批評;在柬埔寨,農民和漁民則擔心自己的土地和水域正逐漸被中國人買光;就連幾乎沒有其他朋友的緬甸,也在用惶恐的眼光打量著中國日益提升的聲望和自信。
發愁的並不只是東南亞人。《金融時報》又說,多年來,該地區為跨國製造商提供了既廉價又可靠的勞動力儲備。如今,西方投資者很難在中國盈利,而越南T恤或馬來西亞硬碟帶來的豐厚利潤卻能讓許多跨國企業的資產負債表增色不少。
《金融時報》說,東南亞微妙的地區平衡所面臨的威脅,在亞洲內外均得到越來越大的重視,尤其是考慮到越南、泰國和緬甸最近掀起了一波軍購熱潮——在這些國家,軍方力量無一例外地與政治權力中心緊密相連。
分析說,中國對指責聲音非常敏感,這些政府不得不在安撫本國民眾的不安情緒與爭取中國好感之間「走鋼絲」,同時還要讓投資者放心。
這篇分析進一步說,在許多方面,成為中國的鄰國是一件幸事。從長期來看,中國崛起為大國賦予了東南亞一種與其經濟影響力相稱的、全新的地緣戰略重要性。東盟(ASEAN)10個成員國共有近6億人口,國內生產總值(GDP)合計約1.5萬億美元。
分析說,中國樂意慷慨解囊,同時又不附加令人頭疼的人權條件,這也令它在這個民主根基極不牢固的地區頗受歡迎。相比之下,美國在提供援助時,一般都會附加此類條件。其結果是:中國、印度、日本和美國四個區域性大國為對該地區施加影響力展開了新一輪競爭。
分析說,從短期來看,中國經濟成就的鄰近效應,已減弱了全球金融危機的衝擊;中國大手筆的國內刺激計劃,也影響到了其南部邊境之外,對東南亞經濟起到了提振作用。
《金融時報》舉例指出,緬甸、寮國和越南臨近中國邊境地區充斥的那些花天酒地的賭場和高爾夫球場:那裏有24小時霓虹閃爍的娛樂表演,醉醺醺的中共官員與黑社會和企業家們勾肩搭背,每注牌的賭注都有上萬元人民幣。
在緬中邊境的許多城鎮,中國遊客很難感覺自己身在異鄉;店主們對人民幣的喜愛程度超過了本國貨幣,移動服務提供商是中國電信;此外,不止一家旅館的房間號碼全部以「8」開頭——這是中國賭徒們的幸運數位。
但是,《金融時報》的分析又說,這片繁榮景象對經濟的影響並沒有看上去那麼大。儘管中國作為貿易夥伴國的重要性與日俱增,但面對東南亞新興國家的出口, 它只能消化其中的不到四分之一;而且對該地區許多國家而言,中國還是一個直接競爭者。(就連那些賭場也大多為中國人所有,賭場的大部分管理員、酒吧員工和 娼妓也都是從中國境內招來的。)
《金融時報》強調,對多數東南亞國家而言,隨著中國吸引力的增強,它最終也許會吞噬掉它們的經濟和社會,這讓成為中國鄰國的好處減色不少。洛伊的庫克表示:「人們的一個擔憂是,中國將搶走該地區的產業鏈,吞掉東南亞的蛋糕。」
《金融時報》分析指出,印尼已採取行動,推遲在一些重要領域履行《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協定》(ACFTA),尤其在鋼鐵和紡織品領域。去年10月,該國指責中國傾銷釘子,並對從中國進口的釘子徵收145%的懲罰性關稅。
分析文章指出,在中國領導人與東盟領導人會面時,北京方面通過精心的安排來確保雙方平起平坐的形象。中國去年展開魅力攻勢,總共向東盟各國提供了250億美元資金:150億美元貸款(其中包括67億美元的優惠貸款),以及100億美元的投資基金。
去年12月,中國國家副主席習近平出訪亞洲四國,在緬甸重申了對緬政府的支援,並簽署了多項合作協定,其中包括修建一條直通中國雲南省心臟地帶的油氣管 道。在柬埔寨——中國是其最大的投資國——習近平簽署了價值12億美元的協定。而就在此前兩天,柬埔寨當局不顧國際壓力,驅逐了20名尋求避難的維吾爾人 ——中國政府懷疑這些人參與了去年7月份的新疆騷亂。
儘管如此,東南亞發生暴力衝突的可能性依然存在,《金融時報》指出,尤其是在西沙群島和南沙群島問題上。最近,北京方面在南海問題上表現得更加強硬。新年前夕,中國宣佈了將西沙打造成「世界一流」旅遊目的地的計劃,引發了越南的強烈反應。
去年3月,中國派出「中國漁政311船」(中國最大的漁政船)前往南海海域宣示主權,以此回應一些國家的領土侵犯——馬來西亞官員頻繁登陸南沙群島島礁就是其中一例。
《金融時報》的這篇文章進一步強調,東南亞正重整軍備。越南最近宣佈,將從俄羅斯購買6艘基洛級潛艇和12架噴氣式戰鬥機。緬甸也一直在購買俄羅斯戰機。泰國也已撥款購買新戰鬥機,以重新裝備其空軍。
這篇文章在結論中說,無論是中國的崛起,還是美國再次表現出的興趣,都在改變一個達成諒解的亞洲在越戰之後大體維持的勢力平衡。就像曼谷的提塔南所說的:「一些中國人認為,中國昔日的身份曾是該地區的宗主國。這裏是他們的後院,而且他們覺得,昔日的格局正在重現。」
http://www.southnews.com.tw | 2010.02.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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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2010-02-09
2010-02-05
孔夫子成為中共大救星?
中共已經成為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為了取得在中國生存下去的合法性,為
了掛羊頭賣狗肉增加自己的吸引力,孔子遂成為中共的國寶。這個趨勢在改
革開放後就顯端倪,因為具有欺騙的成效,胡錦濤上台後的2004年,中共正
式拜祭孔子,遂確立了孔子成為共產黨大救星的地位。
於是“孔子學院”推廣到國外代替以往的“世界革命”。後來,更有香港馬
屁商人出資拍攝“孔子”電影,得到胡錦濤總書記的嘉獎,官方正式介入成
為今年新一年的“主旋律”,代替當年的革命樣板戲,作為全民進行思想教
育的樣板。為了宣揚“孔子”這個國粹,強迫打破票房紀錄的好萊塢猛片“
阿凡達”讓路。但是由於“孔子”票房慘淡,有的地方就組織單位包場,恍
如回到文革期間看樣板戲那樣。本來這點也不奇怪,因為胡錦濤路線就是毛
澤東路線的復辟,然而毛澤東批孔而胡錦濤尊孔,胡錦濤就成為被閹割的毛
澤東。
胡錦濤淪為被閹割的命運,是歷史與環境使然。毛澤東在世時,中國就大唱
“東方紅”,毛澤東成為“人民大救星”,而現在的中國人民,誰把胡錦濤
當作大救星?既然如此,“胡孫子”上台後只能淪為“胡公公”了。
孔子作為歷史人物,有其兩面性,不幸歷代許多統治者為了統治需要而將他
神化、政治化,西漢時候,更是“罷黜百家,獨尊儒術”,開歪風之先。
但是兩千多年的中國歷史,沒有比共產黨與孔子的關係更加詭異了。中國共
產黨的歷史,自己說五四運動為它在思想上與組織上做了準備。所謂思想準
備,就是因為五四運動“打到孔家店”,反帝反封建,接受了俄國十月革命
送來的馬克思列寧主義。組織準備就是通過五四運動出現一批組織與幹部。
由於這個原因,所以文革期間毛澤東把“批孔”進一步深化,乃至庸俗化,
人們也不會奇怪,因為有五四的“前科”。而蔣介石為了反對孫中山的“聯
俄容共”,反共抗俄,大事尊孔也就勢在必行,尤其文革期間必須與中共“
針鋒相對”。
文革浩劫以後,中國人已經不相信毛澤東思想與馬列主義,中共自己也不相
信,然而為了統治的繼承需要,又不能公開拋棄,於是陷入信仰真空,只能
以民族主義來代替;可是民族主義的乾癟內容無法成為一種理論上的信仰,
於是國產的孔子儒學就取代部分馬列毛也成為中共的指導思想。何況孔子的
某些理論也的確符合共產黨的需要。例如: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忠孝仁愛信
義和平的人治精神、宗法制度,政治、家庭倫理與社會秩序的規;民可使由
之,不可使知之的愚民政策,等等。
毛澤東的反孔,有時會顯露“真小人”的面目,胡錦濤的尊孔,就是十足的
偽君子了,看看共產黨每天喊“為人民服務”與“反腐敗”而實際上每天在
搜刮老百姓血汗就清楚了。如果要找一個“代表作”,就看看那位中國社會
科學院中國哲學研究室主任﹑著名的“儒學大師”鄭家棟,從2002年6月至
2005年4月間﹐多次利用赴美進行學術交流﹐可以偕配偶前往的便利﹐先後
讓4名女性冒充自己的妻子﹐通過偽造結婚證等手段到美國駐中國大使館騙
取赴美簽證﹐成功離境。2005年6月10日﹐鄭家棟以同樣方式為另一名女性
騙取出境簽證﹐才被查獲﹐並被刑事拘留。而在前一天﹐他剛剛作為嘉賓在
釣魚台國賓館與來中國訪問的比利時國王會面。這不是“滿口仁義道德,肚
裡男盜女娼”的典型嗎?
由於黨強力介入“孔子”這部電影,使賣座情況非常凄慘,在許多場合,電
影院裡只有幾個人在看,尤其是上海、廣州等民智大開的城市。連盜版商都
不願來盜版,可見一斑,顯見共產黨現在已經成為票房毒藥。正如某網友所
說,抵制的不是“孔子”,而是“孔子”背後的孫子。這是以胡錦濤為首的
中共第四代領導集體對共產黨的最大貢獻。孔子成不了共產黨的大救星,卻
成為大災星了。
這個“一‘孔’之見”,也許是共產黨改革開放後由盛轉衰的重要標誌。
(以上是自由亞洲電台特約評論員林保華所做的評論 2010.2.3)
延伸閱讀:
《阿凡達》與《蝸居》同命運
2010-02-04
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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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首相威爾遜
英國首相威爾遜在一次演講中,剛進行到一半時,
威爾遜雖然受到干擾,但他情急生智,不慌不忙的說:「這位先生,
全場不禁為他的機智反應鼓掌喝采。
邱吉爾首相
邱吉爾首相有一次在公開場合演講,由台下遞上來一張紙條,
邱吉爾不但沒有被不快的情緒控制,反而用幽默將了對方一軍,
美國作家馬克吐溫
美國知名作家馬克吐溫,
馬克吐溫於是又登了一個更正啟事:「我錯了,國會議員,
2010-02-03
中美誰是紙老虎?
中美關係最近發生新變化,那是去年十一月美國總統歐巴馬低聲下氣訪問北
京後,卻在哥本哈根氣候峰會上受到羞辱,因此美國被迫“硬起來”。以谷
歌的叫板為契機;馬英九出訪途經美國及美國宣佈對台軍售,因為涉及到近
來中國聲稱的“核心利益”,遂使中美之間關係緊張。
美國給予馬英九新規格的接待,主要原因顯然是擔心馬英九的無能與孤立,
會加速他投降中國而予以扶持;如果中國不抗議,這種接待模式將來也適用
於其他台灣總統;如果中國抗議,就讓台灣民眾了解,馬英九再怎樣討好中
國,也別想中國會尊重台灣。至於美國對台軍售,只是履行過去民進黨政府
提出而被國民黨否決的要求,而且還七折八扣,甚至事先知會或與中國磋商
,這也是對“台灣關係法”的七折八扣。可嘆馬英九自我感覺良好而洋洋自
得,也怪不得民進黨主席蔡英文對他的淺薄表現感到“心酸”。
雖然美國以七折八扣在中美關係上留些餘地,然而中國的反應卻沒有留下多
少餘地,表現在連珠炮的反應,與升高報復措施;留下的餘地則是最高領導
層還沒有講話。
中國的報復措施有四點:
一,暫停兩軍計畫內有關互訪安排;
二,推遲中美兩軍部分交往專案;
三,推遲雙方擬於近期舉行的中美副部長級戰略安全、軍控與防擴散等磋商;
四,將對參與售台武器美國公司實施制裁。
第一、二點沒有甚麼了不起,因為以中國對美國的戒心、敵意與美國的軍事
優勢,互訪、交流,中國所得會比美國多。第三點無非就是中國停止與美國
在壓抑北韓、伊朗核武方面與反恐的合作;中國本來就是他們的後台,美國
就不應該對中國有過多的期望,中國拉下假面具反而是好事。第四點,中國
願意向這些公司購買的軍工產品,顯然是中國製造不了的產品,美國少賺這
些錢,有利於國防安全與世界和平;最理想的,自然是其他西方國家也不賣
類似產品給中國;可惜,美國與其他西方國家的企業因為利益掛帥而很難做
到。中國會經濟報復嗎?失去美國市場,中國可能立即出現暴亂。
中美對峙,誰先後退,就是紙老虎。美國不大會“乘勝追擊”,中國的流氓
性格則必然是得寸進尺。這從這幾十年來的中美關係可以看出來。正是美國
的不斷讓步,中國在近年來把台灣提升為它的“核心利益”,這個核心利益
將來還可以擴大到美國的其他勢力範圍。美國怎麼不說,自由、民主、人權
、法治等建國理念是它的核心利益呢?過去國民黨的獨裁政權,美國都願意
保護,現在台灣是民主國家,如果出賣給中國,美國算甚麼?
一個月前,中國派出一個叫做楊毅的少將,叫嚷要給美國“立規矩”,這個
楊毅前天又出來罵馬英九。用E咖來辱罵A咖,就是一種流氓手段,馬英九與
這種流氓也是“血濃於水”?
然而對台灣人民來說,不可把希望都寄託在美國身上,建設完全獨立的國家
要靠自己,面對專制中國,必須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決心。因此必須加強內
部團結,不但是綠營內部,還必須團結藍營的中下層,否則台灣沒有希望。
(作者林保華為資深時事評論員,http://blog.pixnet.net/LingFengComment)
自由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