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11-03

白色封印.白色恐怖-我讀我見(2)


(photo source:《白色封印.白色恐怖》一書,大東亞共榮圈的實驗大學)
台灣大地文教基金會董事長 楊緒東醫師
2012-04-10


*橘色粗體字為楊緒東醫師撰寫之書評

日本軍閥主義抬頭,有些作法,現在看來,有其歷史意義。

二次大戰時,日本陸軍提倡「大東亞共榮圈」的理論,是個很大的企圖。因為在上個世紀初期,中國是列強的次殖民地,各省也都被軍閥割據。日本軍方恐怕白人帝國主義全面佔領亞洲,日本將喪失市場和勢力範圍,因此以反白人為號召,提出大東亞共榮圈的構想。1905年日露戰爭之後,日本取得南滿控制權;1931年918事變後,又找來清國遜帝溥儀建立滿洲國,並構想以滿洲國為範例,表現出五族協和、平等相處的樣子,以招徠中國和東亞各國,加入大東亞共榮圈。這是當時日本軍方,尤其是陸軍的理論。

建國大學就是在這樣的構想下建立的,所以特別強調學生的民族陣容:日本人、滿人、漢人、回族、露西亞人(即流亡的白俄貴族)、蒙古人等約有150人。以民族雜處作為共榮的基礎,為日本成為東亞盟主作準備,將滿洲國建立成大東亞共榮圈的模範國,這是日本陸軍的理想。
盧兆麟等口述;胡慧玲、林世煜採訪紀錄,"涂南山 煉獄與天堂",《白色封印;人權奮鬥證言;白色恐怖1950》(台北:國家人權紀念館籌備處,2003),頁74-75。

台灣經歷日治時期、228大屠殺、白色恐怖到2012的Ma政府,應該會看到,台灣人何去何從吧!

我趕回嘉義,是為了找陳澄波先生,他的兒子陳重光是我嘉中同學。陳澄波在日治時代,民族意識就很強,我也因懷有民族意識而去建國大學;我去滿洲前,他拍我的肩膀說「加油」,是要為抗日拼一下的意思。陳澄波當時是議員,我去找他,想通知他快走,等軍隊近來就慘了。他家人說他不在,開會去了。那天出門後,陳澄波沒有再回來。
盧兆麟等口述;胡慧玲、林世煜採訪紀錄,"涂南山 煉獄與天堂",《白色封印;人權奮鬥證言;白色恐怖1950》(台北:國家人權紀念館籌備處,2003),頁82。

當時我們稱呼國民黨為「歪哥黨」或「賊仔黨」。我們組織學生自治會的目的,就是要搞學生運動推翻國民黨。當然我們都有被殺的決心,當時的熱情可以說是非常瘋狂。譬如王子英,為了自治會要舉辦運動會,連他父親病了都不顧。簡文宣在日治時代,是最早考上日本陸軍經理學校的台灣人,王超倫是獨子。他們的頭腦都非常敏銳非常好,可惜後來被抓去馬場町槍斃了。國民黨還把他們被判死槍決的佈告版,放在火車站前嚇台灣人。人被殺了還不算,還得被當作廣告品嚇台灣人,「祖國」就是如此可惡。
盧兆麟等口述;胡慧玲、林世煜採訪紀錄,"涂南山 煉獄與天堂",《白色封印;人權奮鬥證言;白色恐怖1950》(台北:國家人權紀念館籌備處,2003),頁85。

馬克思是當時最時髦的理論,全世界的優秀青年愛讀。但是後來讀到矢內原忠雄的書,卻顯示無論多麼偉大的理論,如果沒有耶穌的原則,還是無效的。
馬克思主義者認為,他們的理論最好、最科學,可以為窮人做善事,解決一切問題。但矢內原先生以〈羅馬書〉第七章十九節:「我所願意的善,我不去做;我所不願意的惡,我反而去做。」否定了馬克思主義者的主張。若舉一個較極端例子,就像為了維持肉體的生命,非得潛入別人家裡偷竊不可;但這偷竊的行為,觸犯了「不可偷竊」的良心呼聲。這樣,肉體的要求與道德律發生衝突,若希望忠於道德,肉體就得死;若希望叫肉體活,道德就得死。
盧兆麟等口述;胡慧玲、林世煜採訪紀錄,"涂南山 煉獄與天堂",《白色封印;人權奮鬥證言;白色恐怖1950》(台北:國家人權紀念館籌備處,2003),頁90。

建立地球村形式的「建國大學」,學習民主、人權、自由、法治之道,或有可為。

但只有九年歷史的建國大學,卻有其他歷史悠久大學所沒有的特色,即從漢、滿、蒙、回、日、台、朝、俄各族中,非常嚴格的招取頂尖青年,全員同塾,生活起居,一體平等。以前瞻性的精神,體驗民族協和之實際,發展知行合一的教育;各民族在完全相同的條件下,切磋琢磨,生活學習。

現在世界已經變成一個地球村了。為使全世界各民族能夠進一步彼此了解,彼此相愛,我們是否能夠以建國大學為榜樣,設立一所地球村大學呢?
盧兆麟等口述;胡慧玲、林世煜採訪紀錄,"涂南山 煉獄與天堂",《白色封印;人權奮鬥證言;白色恐怖1950》(台北:國家人權紀念館籌備處,2003),頁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