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台灣大地文教基金會董事長 楊緒東
2019-05-01
*橘色粗體字為楊緒東醫師撰寫之書評
中華民國軍中的貪污，比民代的黑金更嚴重，其黑錢流通的數目，比諸政治黑金有百倍、千倍之譜，所以說軍人污錢，暗無天日難以查察，看吧！
首先聲明，在此所述有關海軍貪污事件，還沒有結案，也無法預測能追查到甚麼程度。或許追查到的結果，會是和這裡所述的完全不一樣也不一定。
由於一個海軍上校的殺害事件，引起政府介入調查的海軍貪污事件，至今已經過七年的歲月，還是無法得到明確的結局。這是因為國民黨失去政權，陳水扁政權上台後才對該事件下手，延誤了時間所致。
今年（2000年）7月，陳水扁總統訪問了中南美洲時，接到由國內打過來的電報，警告說:「如果調查海軍之貪污事件，恐會引起國家之存亡問題」。對此，陳總統發出回電說「就算會導致國家的存亡也須徹底的調查」。對此，陳總統發出回電說「就算會導致國家的存亡也須徹底的調查」。於此，法務部的調查局(相當于FBI)就成立特搜小組，由特搜部繼承調查之責，而要求海軍當局提供資料。海軍調查當局即提出二箱的資料。但長達七年之調查，不可能僅有二箱資料。由這個不合理的現象，就可知道海軍在隱藏實情。法務部將此事在電視上公開發表，把問題擴大，海軍才覺得事情不妙，次日便繳出26箱的資料，並且聲明「這是全部的資料」。
7年前，由於海軍上校之殺害事件，所演變出的法國軍艦採購貪污事件，就不斷展開出新實情，意外發展到法國的杜馬外相及其情婦之貪污，也涉及到像敵國PRC官員行賄的事件。這種荒謬絕倫，令人難以相信的事件，其經過將概述之於下:
7年前的93年12月，在台灣北部的蘇澳港，發現了一具在海浪中飄浮的屍體，蘇澳也是海軍的軍港。屍體穿著軍服，由於褲子上寫有名字，所以馬上得知死者的身份。
可是死者尹清楓上校是海軍兵器採購室主任，前一日上班的時候是穿著西裝的，所以便立即查出其朋友自其宿舍拿出軍服給換上，然後就逮捕到他的同事郭力恆上校。
加害者殺了尹清楓上校之後，把屍體運到軍港，然後以海軍的小艇再運到外海去遺棄。但因為海流的關係又把屍體沖回來。或許這是死者要回來報仇。
因為被逮到的郭上校不肯吐實，調查的進行相當困難。但調查之後就浮出由尹清楓上校經手的3000噸級法國製拉法葉艦之採購貪污案。這是法國湯姆笙造船廠的產品。
據報導，尹清楓上校被殺害的當天，德國L廠的業務代理人叫鄭春菊的女人，慌慌張張逃回法國，還有湯姆笙廠的代理人汪傳浦(Andrew Wang)和另外一個神秘的仲介人單亦誠也一起逃出國外。案件似乎涉及到法國、德國等外國的公司。
在無法追及到案件核心的情況下，海軍軍部就以從汪傳浦接受賄款為由，對郭力恆判「無期徒刑」匆匆結案。但是當時有關法拉葉艦的貪污事件，早就有許多傳聞說:這個事件由決定購買拉法葉型的參謀總長郝柏村以下，海軍之上級將官全員都有關係。
據報導說總共有二億美金的回扣金額，其中的一億美金由郝柏村所取得，而剩餘的一億美金則由海軍上級人員分贓。由於尹清楓拒絕參與分贓，而且企圖將此事暴露，才遭到殺害。
但事件涉及到軍部最高層部門，所以調查拖了好幾年都沒有突破性的進展。自從新政府組特別調查部後，種種事實才被揭穿，可是到現在離全體的實像還很遠。
因為台灣的新聞媒體過份地將無實際根據，或單憑推測亂寫的記事報導，特調小組遂下緘口令。媒體又報導不實的記事而將真相模糊掉，或把焦點轉移到李登輝身上。因為媒體的大部分是掌握在外省人之手上，所以想把事件推諉給李登輝。
不必待言，台灣的敵人是中華人民共和國(PRC)。台灣的空軍從美國購入F16型戰鬥機，從法國購買Mirage型幻像2000戰鬥機，台灣以這些軍力保持海峽之平衡，但PRC持有100艘以上的潛水艦，因此ROC也從對付潛水艦面考量而計劃購買反潛驅逐艦。
台灣沒有自己製造先進武器的能力。因長年以來貪瀆又深又多，自然就無法自己開發像樣的武器。但最近PRC之政治干涉案件愈來愈多，因此歐美諸國要賣武器給台灣就愈增困難。在這樣的情況下，於是進行「光華二號計劃」準備購買掃雷艦。
「光華二號計劃」從88年開始從韓國的現代製船廠購入蔚山型2000噸級驅逐艦16艘，準備配上正在台灣開發的「武進三號」配備。計劃的進行算順利，只剩下相互蓋印交換合約，手續就完備的地步。
可是到了88年法國的前任參謀總長，曾經訪問台灣。繼而郝柏村參謀總長、夏甸副參謀總長去訪問法國，到同年5月8日郝參謀總長從法國發回一通電報，指示「暫緩光華二號計劃，蔚山艦之購入」，這是一通打給海軍總司令的電報。就這樣，從韓國購買掃雷艦的計劃就被擱置下來。
繼而海軍派遣雷學明為主的6人小組到沙烏地阿拉伯去參觀放在此地的法國湯姆笙造船廠所建造的「拉法葉」型3000噸級小型驅遂艦。不久到88年12月，原來的自韓國購入之「蔚山」型掃雷艇計劃，就變更為自法國購買，同時也不知何故將預定購入16艘的計劃，減少為6艘。
另有一個傳說是，當時湯姆笙造船廠陷於嚴重的財務困難，所以「拉法葉」FLEX-3000設計圖也只有藍圖而已。所以雷學明等6人小組所看到的是另一類型之軍艦。
至於建造計劃，法國也提出可以委託加工方式在台灣製造等等優惠的條件。台灣也對這一提案作了仔細檢討。但最後還是決定在法國製造比台灣製造便宜。或許是因為在法國建造時回扣金較大，而且不易被發現的考慮下所做的決策。
到了90年春天，ROC就決定自法國購入「拉法葉」艦，但馬上被PRC阻擾，因此法國政府就拒絕簽約而此案即告中斷。台灣購買軍艦還得要敵國的諒解是很不合理的，但是法國拒賣就一點辦法都沒有。連美國也一樣受到PRC之壓力，柯林頓就不願意將武器賣給台灣。
然而在表面上雖然已經中斷，卻在暗地裡仍然進行著。到了90年末法國方面表明計劃之重開，並刻意避開PRC的壓制，不再把它叫做「掃雷艦」，而改稱為－「海底探測船」。如此就由湯姆笙廠代表法國方面，而中國造船廠代表台灣方面，互在契約書上簽名。
那時該計劃的金額由當初的每艘40億新台幣，灌水至151億新台幣。也自原來的16艘計劃減至6艘，更驚人的是軍艦裡沒有武器裝備的空船。有關這些經過延後詳述。
這些灌水的金額內含有台灣方面的回扣金與贈給法國高官們的賄賂金。而且更荒誕者，竟還包括著要給敵國PRC的軍政高層人員之賄賂金。這些都是由法國的前外相杜馬的情婦所寫的記事裡面所暴露出來的。這一本書將賄賂的受與情況或送給PRC官員的賄賂情況都寫得很清楚。
對於這個事件在法國已發展到法律起訴案件，據法國的報導，有關6艘拉法葉艦的買賣所發生的總貪污金額高達25億法郎。其中的64%回扣給台灣，20%透過湯姆笙廠的劉麗麗賄贈給PRC的高官們，剩餘之16%才分給法國及美國之有關人員。
但是法國報導的這個金額和在台灣所查出的金額有所出入，所以真相還是不明。當初之估價是每艘40億元(新台幣)，但到了最後變成151億元，如果連匯率的差額考慮在內，實際被歪掉的金額應該是每艘100億元，所以總共應該有600億元(約20億美金)被貪污掉。
但「光華二號計劃」到了92年6月還未見完成。原本是計劃在法國建造之後，運回台灣加裝聲纳系統(Sonar)等武器裝備，但到最後又變更計劃，6艘的裝備都決定在法國加裝。前述之Sonar系統裝備，也將原訂的台灣「武進二號」系統改為德國S廠的系統，而又追加13億法郎的預算。而且S廠所承製的是Sonar系統，除此之外也有速射砲裝備等提出檢討。為了檢討速射砲系統，使海軍內部中的「武器採購部」與「兵器部」兩部產生嚴重的意見對立。
就是為了這個採購案，剛昇上為武器採購部長的尹清楓上校被殺害而到12月10日他的屍體才被發現。另外有關速射砲系統的購入，竟沒有包含彈藥，而另外再購買彈藥再加編預算。
原來「拉法葉」就是掃雷艦。在購買計劃的執行時這掃雷艦竟膨脹到比預算高4倍的金錢。這些錢大部分流入台灣軍政高官的口袋裡。另外還因必須安撫PRC方面的抗議，而暗地裡給PRC的高官也送賄賂錢，法國的高官也因溝通這個ROC和PRC之管道，也領到了許多佣金。。但是花了這麼多的錢還是得不到PRC方面的「默認」，於是將「拉法葉」艦上面的裝備卸下來送給PRC，而變成購買空船後再另做裝備。這樣一再重複編裝備預算，反覆賺到回扣。如此才最後決定由德國的S廠購入Sonar裝備，同時也決定加裝速射砲。
但是因為德國的S廠，無法申請到輸出許可證給台灣，所以拒絕這批買賣。海軍就委託L廠做仲介人，那就是台灣和L廠訂定契約，然後由L廠購入S廠的裝備，加裝後再轉賣給台灣，但對於這種做法，S廠表示不滿。
所以海軍於92年6月，和德國的L廠訂了3900萬馬克的契約，而於三個月後支付2200萬馬克，但以後就沒有後續的訂單，因此L廠就派代理商的鄭春菊到台灣，要求海軍履行契約。
到了93年5月，尹清楓上校被任命為武器購買室執行長，之後到6月時到法國考察的尹清楓上校就發現有關「拉法葉」購買案的大規模貪污事實。覺得不太妙的湯姆笙廠急忙派代理人汪傳浦，強烈要求在「法拉葉」艦裝上德國S廠的裝備。但另外一方面的德國L廠代理人鄭春菊正逼著海軍履行契約。如此，對於S廠的同一產品，湯姆笙廠和L廠就對上了。
由於尹清楓上校不同意，湯姆笙的代理人汪傳浦就抹黑尹清楓有貪污嫌疑。當尹清楓得知此事後，為了要證明自己的清白而做了兩卷祕密錄音帶。但是他這樣的動作，被同事的郭力恆上校知道，於是郭上校和汪傳浦就將尹清楓監禁並施予拷打而奪回錄音帶之後就殺害了尹清楓。
尹清楓的殺害事件，湯姆笙廠也有關連，但因為汪傳浦尚在逃亡中，所以詳情也不太明瞭。
張繼昭，2007，”嗚呼!如此海軍”，<台灣號會沉沒?>，前衛出版社，台北，pp.35-42
三軍各有其貪，政治人物忌談畏談此案其原因為何？究其源乃是一般政壇人物，難於對付特務的暗殺行動，這是國民黨傳承的手段，也是台灣人無法建國的最大原因之一。
由上述可知，事件的演變太複雜。我們再把大綱簡單寫出在下面:
為要對應敵方的潛水艦，海軍便計畫購買一些反潛艦。
結果在其過程裡花了高出預算4倍的金錢買了空殼船，而很可能也把原有的裝備送給中國PRC。然後另編預算計劃購買Sonar裝備和速射砲系統，但是發現貪污實情的尹上校反對而被殺害。另外購買速射砲系統計劃到最後完成沒有包含彈藥(也就是吃掉彈藥)，對這個購買方案也發生重大的回扣。據法國方面報導，賄賂錢的六成經由美國流回台灣，另外敵國的PRC高官或法國之高官也享受到回扣金。
據法國方面的報導，贓款是由法國先匯入美國而在美國經過「洗淨」之後匯到台灣。其中的一部分先匯進某將軍的帳戶，再分配給多數有關人員。又另外有一報導說，也有一部分錢由美國匯到國民黨的秘密帳戶裡。
台灣已有十幾位海軍將官或校官受到搜查，其中3人已經被逮捕起訴。但被認為是此一連串事件的核心人物郝柏村至今尚平安無事。郝柏村被稱為最後的軍閥，退休後也有相當大的影響力。新政府是否能追查到一定的程度，就要看其後續之發展了。
黑錢不單留在軍人中而已，這些贓款應也有流到國民黨的政府高官手裡。對於這一方面，調查部沒有發表任何的事項，所以被釘住人員的名單尚未曝光。甚至有的報導說，「李登輝前總統也有涉及到此事件」，但這個消息應該是在故意引開焦點的假情報報導，因李登輝在任中幾乎不會也不能管理軍部內部情事，而全部讓郝柏村全權處理。如果國民黨有關連的話，即最可疑的該是當時的正副黨秘書長宋楚瑜和李煥，但這也要等調查部的解明才能知道真相。
張繼昭，2007，”嗚呼!如此海軍”，<台灣號會沉沒?>，前衛出版社，台北，pp.43-44
雖然出售給台灣的「拉法葉」艦價格已經超越正常價格許多，但是其中還沒有包含武器系統的裝備價格。更驚人的是據報導在其相同時期中共也由法國購買的「哈爾賓」級巡海艦上，卻載有「拉法葉」艦的全部武器系統裝備。所以台灣就是購買空殼船後，在購入湯姆笙廠的「聲納系統」(Sonar)和電子裝備，還另外規劃出「速射砲系統」的購買計劃，以及彈藥的購買計劃等的個案預算。
簡言之，台灣方面購買了「拉法葉」艦的武器裝備之後，又把整套附帶裝備「奉贈」給中共，而再在國內另外重新編出預算計劃，購買同一套裝備，而且在採購物品時又造成貪污機會，有關這個案子，已有數十位軍人進入被起訴的階段。
因此台灣海軍竟然把單一的「拉法葉」艦的購買計劃，分割成為船身、聲納、電子系統、速射砲系統以及彈藥裝備四項個案，也由此製造出四次的貪污機會，這種作法在民間把它叫做「一鴨四吃」。(把一隻鴨，分別做出四道料理)
另說，完成「拉法葉」的契約之後，法國的達梭航空公司，也將幻象2000型戰鬥機賣給台灣，有關這項買賣也有貪污案之發生，但其真相還待查明。
張繼昭，2007，”台灣海軍的貪污及法國的貪賭案審判”，<台灣號會沉沒?>，前衛出版社，台北，pp.47-48。
如此，台灣人民的血汗錢，竟被法國、中國、台灣三個國家的軍政高官們分贓。果然，這項新聞在台灣報導出來之後，國民黨的發言人就慌忙地發表聲明說「我們正在調查國民黨內部有沒有受賄的人」。
雖然在台灣已經有十數名海軍將官被起訴，但當時的國防部長，郝柏村還沒有被起訴。而且當時執權的國民黨高官，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被檢舉出來。
台灣的調查局，已經要求法國銀行提出當時的匯錢紀錄和金錢分布的帳簿紀錄等資料。
另外，如果「拉法葉」的契約金額是總共高達160億法郎，但是湯姆笙廠所開的價錢是80億法郎，加上佣金的25億，也還有55億的錢不知去向，所以由此就可知尚未查明的事還很多才對。據台灣方面的報導，賄賂錢並不是直接回流到台灣，而是經過匯到美國「洗錢」之後才又匯回台灣的。那麼這55億法郎是經過甚麼樣的「洗錢」過程的呢?我們也不得而知。
張繼昭，2007，”台灣海軍的貪污及法國的貪賭案審判”，<台灣號會沉沒?>，前衛出版社，台北，p.53。
（未完待續，撰於2008/08/29）
楊緒東專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