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9-12

日據時代台灣共產黨史(1928-1932)—吾讀我見(1)

*橘色粗體字為楊緒東醫師撰寫之書評
台灣大地文教基金會董事長 楊緒東醫師
2016-09-12

著作簡介    
日治時代的台灣共產黨,從建黨到瓦解,一直都是以隱晦、秘密的形式存在著。台灣社會似乎沒有多少人感知他們潛進、穿透式地串接農工群眾,批判資本主義及帝國主義,傳播社會主義思想的運動角色,積極掀起了台灣左翼運動的「革命」浪潮。

這本專書是盧修一在巴黎大學以法文寫成的博士論文,它的重要性,在於超越廉價的民族主義的解釋,真正落實到台灣社會去觀察台共成立的經濟基礎與歷史背景,詳載台灣共產黨的建黨、演變與毀滅。結實地填補台灣史研究一段被扭曲、污名、虛渺的活躍史實。
盧修一,2006,”盧修一博士”,《日據時代台灣共產黨史》,前衛,台北,封底。


作者盧修一簡介   
台北縣三芝鄉人,先後畢業於台北建國中學、政治大學政治系,文化大學政治研究所。一九六九年留學歐洲,獲得法國巴黎大學政治學博士學位。

一九七五年返台服務,受聘文化大學政治系教授,歷任文化大學教育推廣中心主任、夜間部行政管理系主任、日間部政治系主任。一九八三年因「台獨案」裁定三年感化教育,拘禁於土城「台灣仁愛教育實驗所」。一九八六年出獄,一九八七年獲聘為清華大學副教授,一九八八年出任民主進步黨外交部主任。

一九八九年以第一高票當選台北縣增額立法委員,至一九九五年為止,膺選連任三屆立法委員,任內成就斐然,成為讜論嘉謨,朝野望眾;尤以擔任法制、內政委員會召集委員、折衝議壇,推動法制、民生等法案,促進議會民主政治之發展,績效昭彰,時論譽美。一九九三年成立白鷺鷥文教基金會,宏揚鄉土文化,造福鄉梓,聲華益懋。

一九九五年發現罹患肺腺癌,但仍以達觀開朗的態度和堅毅的意志面對抗癌的艱辛長路,不忘關懷他人、關懷社會,豎立熱愛生命、知福惜福的典範,並透過白鷺鷥文教基金會之推動,實踐永續建設人文台灣之理念。

一九九七年底於全國縣市長選舉選前之夜,不顧嚴重病情及醫生勸阻,親自出席台北縣長候選人蘇貞昌在板橋市的最後一場造勢晚會,突然向在場的數萬群眾「深情一跪」,他的「驚天一跪」透過當晚的電視新聞不斷地重播,深深感動了台北縣及全國的選民,扭轉了當年全國縣市長的選情,為2000年「政黨輪替」奠下基礎。

一九九八年八月六日,安詳地走出人生舞台,步入台灣歷史長流之中,留給敬愛他的台灣人民無限的追思與懷念。

著有<連雅堂民族思想之研究>、<日據時代台灣共產黨史>、<獄中沉思錄>、<出頭天>、<蘆葦與劍>、<白鷺鷥之歌>等。
盧修一,2006,”盧修一博士”,《日據時代台灣共產黨史》,前衛,台北,封底。

前言:
這本書會變成為盧修一被捉的原因之一,實在令人不解。

此書所述,皆是給KMT統治台灣,做指導棋,KMT之妒賢如是,無怪乎ROC是鬼國。

甲午之戰,台灣成為日本領土,其殖民統治由嚴漸寬,中共想在台灣分一杯羹,宗主國蘇維埃不重視台灣,故中共對台有氣無力。

國共會談之後,KMT落跑台灣,得美國之賜,佔得台灣,統治方式由騙、搶、奪、土匪方法,壓制歡迎回歸祖國的台灣人,其殖民政策就是軍管、228大屠殺到白色恐怖,為保障少數特權,立法管束人民,過去如此、現在如此。

故苦思如何欺騙人民,到如何用金錢平撫民怨,成為德政,過去如此,現在如此,只是手段變得細緻。

一個國家要獨立,必須有國際強權作為後盾,這是不爭的事實,而獨立建國的先決條件,就是大部分的台灣人,想要當家作主。

阿扁2000-2008執政,好像是台灣國獨立在望,可惜台灣人分兩邊,中國配合美國,兩強阻擾。
台灣人現階段要以自由、民主、人權來做全民教育,先了解何謂公義與公理,到現在,阿扁總統受到政治鬥害,司法成為殺人的武器,未審先押,打破國際人權公義,竟然還有人不痛不癢,認為阿扁有罪。阿扁總統之受到政治迫害,是台灣國的國恥,是國際人權的惡劣紀錄,談獨立建國的台灣人真是可悲。

此書所述的先人不論是台共、中共或是蘇共、日共,皆比現在的台灣人有guts,KMT對台灣民主人士的偵防無孔不入,要迫害台灣人非常容易,然而經過包裝加上統媒名嘴的胡說八道,會令人感到正義感十足。


一九七二年初,我在巴黎一個偶然機會裏,看到了日本人山邊健太郎主編的兩本有關日據時代台灣政治運動的史料集,赫然發現二o年代的台灣人組織了共產黨,而且在距離今天的六十年之前,就已經提出了台灣獨立、建立台灣共和國的明確主張。這個發現非常有刺激性也非常有意義,因為那時候,我的政治理念已經很清楚地指向同樣的目標。當時我的心情非常矛盾,一方面很想針對台共問題做深入的研究探討,希望能把六十年前的這段台灣歷史,跟現代的台灣人追求自由解放的運動作一個結合;另一方面又擔心這種觸犯政治禁忌的研究,會影響到以後回台灣的工作和安全。

然而我又深深覺得作為一個台灣人,為什麼不能面對台灣的歷史?為什麼不能夠以台灣人的觀點、以台灣人的立場來詮釋自己的歷史?特別是日據時代的左翼運動,不僅當年遭受到日本統治當局刻意的鎮壓,就是在日本結束殖民後繼之而來的國民黨政府,對這段歷史更是刻意地加以封鎖、扭曲。面對這種不合理的壓制,如果一個知識份子不能勇敢地站出來,對這歷史從事一個客觀的、公正的研究,那麼知識分子的尊嚴要往那裏擺?經過一番內心的掙扎,我終於決定以《台灣共產黨史》作為博士論文的題目。這個決定不僅符合我的心情,也符合我的理念。

一九八o年底回到台北後,我繼續在文化大學任教,並擔任日間部政治系及夜間部行政管理系兩個系的系主任。我一直有個心願,想將博士論文翻譯出版,但是在繁忙的教務工作下,我始終無法抽出時間來做這件事。一九八三年初,我因為台獨案被判感化三年,我很想利用坐牢的時間從事翻譯的工作,只是參考資料不在手邊,無法進行,翻完導論之後,其它的就擱下來了。想不到法務部調查局竟然未經我的同意,在我坐牢期間逕行將我的博士論文翻譯出版,令我感到既憤慨又無奈!一九八六年三月期滿出獄後,我由別人手中輾轉拿到這本翻譯本,發現裏面有不少的錯誤,而且只翻譯了論文的本文部分,論文最重要的註釋和參考文獻都沒有譯出(事實上,調查局無法掌握參考資料,根本無法進行這部分的翻譯)。去年四月,時代雜誌鄭南榕先生到民進黨中央黨部來,談出版中文版的事,並要求馬上簽約。我因為工作非常繁忙,沒有時間,不敢輕言答應。今年年初我才開始著手翻譯,然而鄭南榕先生卻在四月七日為了台灣獨立的建國理念而自焚,壯烈成仁!鄭南榕的犧牲加速我的工作,決心以這本論文的出版作為對他最高的紀念!
盧修一,2006,”自序”,《日據時代台灣共產黨史》,前衛,台北,pp.自序5-7。

1929年日本人的能源恐慌與現在的中共完全一樣,中共肖想台灣有阿九幫忙,甚為方便,日本害怕台灣為中國佔有,皆有盤算。

日本在一九二九年的世界大恐慌之前,就已經在一九二七年發生了昭和大恐慌,軍國主義與白色恐怖同時出現。因此日本社會內部的矛盾也越趨尖銳。為了減緩階級衝突的惡化,日本統治者遂加緊對殖民地的搾取,並進一步向殖民地以外地區,尋找新的原料市場。在這種情況下,作為殖民地的台灣,自然就遭受空前未有的經濟掠奪。

一九二九年發生的世界經濟大恐慌,衝擊了全球各地的各個角落。捲入世界經濟體系的日本,更不能倖免。為躲避這場巨大的災難,日本軍國不能不更處心積慮要把本國的內部矛盾迫切轉移到海外。一九三一年終於爆發了「支那事變」,日本武裝侵略中國東北,也精心設計出一個傀儡政權──滿州國。可以理解的,日本統治者的目的,乃在於舒緩其政權所面臨的危機。

從政治史與思想史的立場來看,台共的建黨完成確實具有相當深刻的意義。在二十世紀,台共是第一個提出「台灣革命」概念與主張的政治組織,而且是歷史上第一個提出「台灣獨立」理念的政治團體。這兩個主張,又建基於「台灣民族」這個極富現代意義的國家意識之上。較諸當時的任何政治運動組織,台共的政治觀點,可以說非常精確,並且真正落實在台灣社會的格局。從思想史的立場來看,台共本身的孕育誕生,證明了二o年代的台灣並未落於世界政治思潮之後。

陳芳明,2006,” 陳芳明序”,《日據時代台灣共產黨史》,前衛,台北,pp陳芳明序10-11。
(未完待續,撰於2009/08/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