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oto source:《台灣紀行–街道漫步》一書,安平古堡台灣將棋)
/ 台灣大地文教基金會董事長 楊緒東醫師
2019-04-20
*橘色粗體字為楊緒東醫師撰寫之書評
這一段故事講的是什麼「意思」?知道嗎?
戰前,鹽水港製糖會社的福利社,有一位名叫山川松之助的理髮師。此處以假名表示。
據云,當時是1941年前後,他年約30上下。
「他是個清瘦白皙而瀟灑的人。個性和善而認真,卻是個美食家。」
『雜談』中這一段文的文體,和井伏鱒二的筆調頗為相近。
松之助先生叫人傷腦筋的是,他非常愛吃生肉片。好比吃生牛肉片,或牛肉火鍋時,肉才半熟就放入口中。
結果,他的體內變成寄生蟲滋生的溫床,亦即患了絛蟲症。雖然他到嘉義市的公立醫院住院兩、三次,但是情況未見好轉。
未了,他成了沈醫師的病人,沈醫師檢查松之助的肛門,並用顯微鏡探視,發現了無鈎條蟲卵。無鈎條蟲是以牛為中間宿主,只要不吃生牛肉,就不至於感染。戰前,鹽水港製糖會社的福利社,有一位名叫山川松之助的理髮師。此處以假名表示。
據云,當時是1941年前後,他年約30上下。
「他是個清瘦白皙而瀟灑的人。個性和善而認真,卻是個美食家。」
『雜談』中這一段文的文體,和井伏鱒二的筆調頗為相近。
松之助先生叫人傷腦筋的是,他非常愛吃生肉片。好比吃生牛肉片,或牛肉火鍋時,肉才半熟就放入口中。
結果,他的體內變成寄生蟲滋生的溫床,亦即患了絛蟲症。雖然他到嘉義市的公立醫院住院兩、三次,但是情況未見好轉。
因為絛蟲的形狀很像真田縧帶,所以從江戶時代起日本人就叫絛蟲為「真田蟲」。牠寄生在人的腸管內,也有長達10公尺的。江戶時代的絛蟲症,都是因食用生鮭魚與鱒魚而罹患的。
絛蟲是很難纏的寄生蟲,由於牠有吸盤,所以不容易從腸管脫離,並且還會用鈎鈎住。牠有很多的體節,每個體節都有生殖機能,有的甚至多達數千個體節。
松之助先生在嘉義的公立醫院,服用了會產生劇烈副作用的驅蟲藥。為此,他出院後仍然因體力虛弱而無法工作,花了半個月,等體力回復後開始工作時,又因復發再次住院。
幸好由於沈醫師是一位勤勉的研究家,松之助方才得救。沈醫師經常出席學會,內科的醫學雜誌也必定過目。
他想起昭和13年(1938)某一期的「醫學速報」雜誌裡,刊登了一篇當時設立於奉天(今瀋陽)的滿州醫科大學寄生蟲教室研究員的報告,裡面提到自古就有的漢方「雷丸」,對治療絛蟲症非常有效。發表人是名為梁宰的台灣人。
於是他就跑去漢藥店買雷丸,請他們把原來像石頭般堅硬的這種藥丸,用藥碾子磨成粉。
至於下藥,他又走訪兩位住在遠地的漢醫,向他們求教。
滿洲大學梁宰的論文中,載明用藥量是50公克,但沈醫師懷疑是否是5公克與50公克的誤植,還打電話到奉天去查證。結果對方回答說無誤。
兩位漢醫聽到50公克,大驚失色說:
「是給牛或給馬的嗎?人會被毒死的呀!」
據悉漢方的用量是0.5公克。
但是,沈醫師還是採納了滿洲醫大這所近代醫學機構的說法。
治療的時候,他向山川夫婦做了詳細的說明。
服藥的前一晚進食稀飯,當天早晨禁食。
早上,將雷丸的粉末50公克,配以溫開水服用,其後的中餐還是稀飯。
沈醫師擔心著服用後的狀況,幸好經過三小時後松之助有了自然排便的現象,接著又瀉痢數次,都沒有苦痛或副作用。松之助每次排便後,沈醫師都加以檢查。蟲節排了出來。之後,三天之間,很多蟲節受到破壞被排出。沈醫師終於鬆了口氣。
關鍵的絛蟲頭部,雖未能確認是否已排出,但好像也遭到破壞,在那之後松之助理髮師重獲健康,沒有再發,每日勤奮工作。
司馬遼太郎著、李金松譯、鐘肇政審訂,1995,〝沈乃霖醫師〞,《台灣紀行–街道漫步》,台灣東販,台北市,pp﹒264–267。
荷蘭人可以,台灣為何不行。
荷蘭發展其「大格局」的國際宏觀文明,台灣到現在要成為「海洋大國」,受到中國黨不斷的打壓與阻撓,故只能關門搞一些「小吃」文化;悶著自愉的心態表露無遺。
「赤嵌樓」為市內的名勝古跡之一。外觀雖是中國式的二層樓大建築,而實際上卻是17世紀的荷蘭人所興建的。
其後在清朝初期,鄭成功驅逐荷蘭勢力之後,更名為承天府,充作政府衙門。但亦有一說,說它僅被拿來當權作彈藥庫而已。
「赤嵌」這個詞,並無特別意義。原本這個地帶是一個叫「chiakam」的原住民部落名稱,福建語系的人以音譯成漢字,成了這個地名。
赤嵌樓的周遭已闢成公園,成為市內老年人的休憩場所。
赤嵌樓的四周相當熱鬧。
在這近鄰,有一家叫「度小月」的中華料理小吃店的分店,我們就便在人行道上的小竹椅上坐下。
因為這家店的擔仔麵風評極佳,所以我們就點來試試。在飯碗大小的小碗中,放了少許麵,加上一些調製過的絞肉,再放些湯。據說這本來是漁夫家中的簡便餐點。
直到17世紀初葉為止,這一帶好像住了不少原住民。他們是靠到海灣抓魚,或者入叢林獵捕鹿隻維生。但是後來,不是被荷蘭人捉去強迫當勞動奴隸,就是被驅逐。也有不少人因抵抗而被殺害。
我一面吃擔仔麵,一面想起17世紀來到這裡的荷蘭人。
先不談從歷史的角度來看,荷蘭人來台對台灣而言是好是壞,光從人類的行動力來考量的話,像17世紀的荷蘭人那麼有行動力的民族,在世界史上也是極為少有的吧。
荷蘭的國土面積,不過是北台灣稍大而已。
荷蘭國土面臨北海,從紀元前開始,就是向海填土,用自己的力量來造地。甚至有一則笑話說:「上帝創造世界,唯有荷蘭是荷蘭人自己創造的。」
凱撒的年代,在羅馬的文明人眼光裡,荷蘭人祗不過是一群在北海淺灘填土、在堤防外面捕魚的窮人而已。
其後荷蘭也一直隸屬於強大勢力之下。到了16世紀末葉,好不容易才獲得獨立。
荷蘭人儘管被宗主國西班牙恥笑為「海上的乞丐」,然而,他們仍然持續地為獨立而戰,甚至曾出現面對銀光奪目的西班牙大軍,僅以水桶充當鋼盔,奮勇拼戰的場面。其結果,荷蘭才得以將紀元前起便開始拓造的土地,收歸為自己的國土。
因此,荷蘭的社會一開始就已市民化,且人人平等。不但沒有貴族,由於國土是由大家共同出力填造出來的,幾乎是公有,所以也沒有足以稱得上是地主的階級。這種社會型態,反倒使荷蘭的國民,成為近代史的先鋒。
17世紀的荷蘭,獨立後突然步向繁榮坦途,人人都忙得團團轉。這是因為荷蘭的人口——令人難以置信的——僅及150萬而已。
這150萬人靠海維生。自古以來,從事捕撈鯡魚,同時也造船,然後利用船隻裝載商品,不久之後,竟然遠航至地球的另一端。
當時荷蘭人的工作精神,遠遠凌駕於同時代的競爭對手英國人之上。擅長組織與優異的團隊精神,就是他們的特色。獨立前後,雖然國內的貿易公司如雨後春筍般地紛紛成立,但一旦必要時,他們馬上就整合為一家公司。這家公司就是1602年,由議會立法而設立的「東印度公司」。之後,他們就極其巧妙地運作「公司即國家」、「國家即公司」這種表裡一致的營運體制。
司馬遼太郎著、李金松譯、鐘肇政審訂,1995,〝海之城〞,《台灣紀行–街道漫步》,台灣東販,台北市,pp﹒287–289。
(未完待續,撰於2010/0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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