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4-19

台灣紀行-我讀我見(5)


(photo source:《台灣紀行–街道漫步》一書,Da Da La)

 台灣大地文教基金會董事長 楊緒東醫師
2019-04-19

*橘色粗體字為楊緒東醫師撰寫之書評


台灣人困守家園,為了保財、護子孫而不可得;到現在,台灣人只有誓死捍護民主、自由、人權,才能繼續活下去。

依照說明文字:「當時的富貴人家,認為與其讓自己子弟在外耽溺酒色敗家,不如鼓勵他守在家中吸鴉片。」這就是說,少年吸鴉片,是被當做居家規矩的。

後藤新平隨總督兒玉源太郎同來台灣上任之際,不採法律萬能,而是以尊重當地風俗習慣的方式來治理,並謂之為〝遵循生物學性、科學性的方式〞。在後藤的腦海裡,無疑有著台灣有吸食鴉片的風習。據說吸食鴉片者,達17萬人之多。

當初他一定想到過,若依法律把這些一律予以禁絕,則不僅會使上癮者發生犯癮症狀,並且由於吸毒者多為有力人士,可能會造成社會不安之根據。
司馬遼太郎著、李金松譯、鐘肇政審訂,1995,〝吃潛水艇的故事〞,《台灣紀行–街道漫步》,台灣東販,台北市,p﹒197。
日本時代以前的台北市街,完全與清朝的都市如出一轍,純屬中國風味。

台北市街內有城牆、城門、並排著的中國式民宅、狹隘的街道,還有如同當時的北京那般,污水橫流於路面,極不衛生。

不管是喜歡清潔的社會,或是對此毫不在乎的社會,都只不過是習慣使然而已。

即使是歐洲,到中世紀為止,好像也不能算是衛生的國度。就連在都市裡,家家戶戶每天早上都把糞尿傾倒在路上。後來,人們漸漸開始講究環境衛生,雖未能確定究竟是什麼原因,但與新教教義之推廣不無關係。
司馬遼太郎著、李金松譯、鐘肇政審訂,1995,〝吃潛水艇的故事〞,《台灣紀行–街道漫步》,台灣東販,台北市,p﹒198。

據說,客家話基本上是古老時代的華北語。「Hakka(客家)」的日本發音,也是客家話的發音。在文化上,也保留著中原古風。

唐末的公元874年,發生農民暴動,除了四川之外遍及全國,史稱黃巢之亂。客家人的祖先們為了逃此浩劫,於是遷徒各地去開闢荒地,從而定居下來。

另有一說,其起源並非九世紀的黃巢之亂,而是四世紀的永嘉之亂。

一般認為,客家人對現實較持客觀的看法,同時秉性剛烈。他們脫離了漢民族的現實主義作風,並且頑強地保持自己超然的觀點。

據客家人的說法,南宋末期誓死抵抗蒙古軍(元帝國)的忠臣文天祥(1230~82)也是客家人。

文天祥當了南宋滅亡之前的宰相,在各地組織游擊隊,使蒙古軍疲於奔命。其後,屢次被擄,卻又脫逃再戰,最後在連敵人都為他痛惜的情況下,被處死刑。

他在獄中所作的長詩『正氣歌』,在日本的幕府末期,受到藤田東湖(1806~55)等眾多志士喜愛而再三吟詠。就幕末的狀況而言,培理來航事件所象徵的歐美勢力,相等於文天祥所遭遇的蒙古軍。

19世紀,客家人出現了眾多革命家。

例如清末的大亂──太平天國之亂(1851~64),統帥的讀書人洪秀全也是客家人。

在近代,辛亥革命之父孫文,也是客家人。其他,如與毛澤東共同發起中國革命的朱德,以及成為他們後繼者鄧小平都是客家人。

剛才提過,客家人的觀點是〝超然〞的。

譬如他們就較能超脫漢民族的鄉黨意識這個觀念。因而他們可以鳥瞰中國全體,有時甚至能夠代表中國文明。
司馬遼太郎著、李金松譯、鐘肇政審訂,1995,〝客家人〞,《台灣紀行–街道漫步》,台灣東販,台北市,pp﹒212–213。

檳榔是一種物質,配上「西施」的搭嘎,就是台灣人無可奈何的圖存「風景」;於228 Massacre之後,台灣到處有「酒家」,到了晚上會有一批台灣商人,到此「家」去招待「外省權貴」,這又是如何「光景」。

市內到處都有寫著如下兩字的招牌:

「檳榔」

〝在地實踐派〞的池邊先生買了一盒,拿了一粒扔進口中。像牛奶糖盒子的紙盒裡,裝著十粒左右的檳榔。盒子上面印有美女的照片,給人一種不倫不類的感覺。

檳榔經過咀嚼,就會滲出紅色的汁液。通常,檳榔的汁液都被吐在路上,但池邊先生卻把它吞了下去。

據說,在咬咀之間,會產生輕微的陶醉感或興奮感。

依據『台灣百科』的記載,嚼檳榔的習慣原本是從山地人開始的。

檳榔也可說是一種藥材。……現今女性幾乎不嚼,但是體力勞動者仍普遍地食用,而在黑社會裡嚼檳榔好像也成為一種表徵。
司馬遼太郎著、李金松譯、鐘肇政審訂,1995,〝招牌〞,《台灣紀行–街道漫步》,台灣東販,台北市,pp﹒225–226。

1945的台灣人,見識到「秀才遇到兵」,一般台灣人安份於「中國黨」的統治,還是免不了被「殺害」,KMT在台灣專「殺」台灣的高級知識份子,有醫師、教授、地方領袖、工運頭頭、作家、畫家……,因為這些人教育程度高於阿六,有社會地位,又受過「日治」時代的教育,吾等KMT阿六,不放心與之共治台灣,就利用「228」全部「幹掉」。

五年前(1988),蔣經國去世時,依憲法規定,李登輝先生由副總統昇任總統。從那前後起,台灣的言論自由了。否則我既不可能為了「街道漫步」來到台灣,而且,我也很難在雜誌的每一期連載上,肆無忌憚地描寫各種各樣的內容。

『台灣監獄島』也是在五年來的這種自由空氣中出版的。此書亦可看做從戰後一直持續了44年的恐怖與彈壓時代結束的明證。

1926年,在離高雄不遠的左營出生的柯旗化先生,於1951年22歲時,在含冤的情況下,以思想犯被逮捕。

八個月後,被囚禁在台東(東海岸)的遙遠海上的綠島。整個綠島是政治犯的收容島。

他於一年後被釋放,回到被捕前任職的高雄市女子中學(當時省立高雄女中)當英語教師。

不久後結婚,並陸續出版了幾本有關英語學習的「參考書」。這些書都獲得了極高的評價,直到現在仍然普遍受全台灣中學生的喜愛。

61年他再度被捕。

這回他被判刑12年。服刑期滿後,依然有所謂思想感化訓練之牢獄在等著他。

他再次被送到綠島。被釋放時已經47歲了。

「把自由給台灣吧!把名譽給本島人吧!」

他祗不過這麼說而已,竟遭如此的酷刑。


從大陸背負著「中華民國」之國名,以一雙泥足登陸的大陸系人們,組織成支配階級,經常殘殺本島人,或加以凌辱,當然還給予差別待遇。

奇怪的是,被迫當被支配階級的本島人,在文化水準方面,程度反而較高。開頭所述的周朝文明圈的沈國,被野蠻的秦國所滅而收入秦的版圖。想到這一段史實,便知自遠古以來漢民族即已經驗了這種荒謬的狀況,然而在20世紀的今日,這根本就像一則童話故事。
司馬遼太郎著、李金松譯、鐘肇政審訂,1995,〝沈乃霖醫師〞,《台灣紀行–街道漫步》,台灣東販,台北市,pp﹒256–2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