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年,阿里巴(前排中)帶領日軍前來鄒族聚落。
圖片提供:高英傑
2021-04-04
*本文收錄於「原住民自治先覺者高一生哲人.揭碑追思音樂會」追思手冊。照片未加註者,來源為大地志工。
父親矢多阿巴里,任巡查補(警察),
是官民溝通橋樑的指標性人物,卻早年意外身亡。
6.家庭背景
矢多一生的父親,「矢多阿巴里」(或雅巴力,「跑得很快的人」之意[1]);母親為「矢多アサ子(Asako)」,住在特富野部落。[2]
石丸雅邦的研究論文,《台灣日本時代的理蕃警察》,剛好提及「受蕃童教育當警察的最早例子是鄒族」、「其中アパリ(Apari)讀兩年後在達邦社警察官吏派出所當巡查補」,是另一佐證資料。 要留意的是,石丸雅邦先闡明:「本文主要探討台灣的日本時代管制台灣原住民(當時稱為蕃人)的理蕃警察。」他使用「蕃」字,是保留當時的用語,無不敬之意。 圖片來源:引自石丸雅邦《台灣日本時代的理蕃警察》論文[4] |
1918年,在石埔有小社c’pu’u(今基布烏)一次熱鬧的族群聚會時,眾人到曾文溪炸魚,年輕的阿巴里閃避不及而意外身亡。[5]阿巴里的妻子Asako,依當時鄒族習俗改嫁,帶著未成年的一子(即矢多一生)一女嫁到特富野的杜家,另外已成年的兩子太郎、次郎則送到嘉義街的馬場工作。[6]
鄒族是人口數不多的族群,為了持續繁衍下一代,倘若丈夫不幸發生事故,妻子需改嫁;反之亦同。
鄒族第一位醫師杜孝生(1922-2001),就是高一生同母異父的弟弟,由高一生照顧弟弟杜孝生就學等事,杜孝生先後就讀台南第一中學校、台北帝國大學附屬醫學專門部。[7]
事實上,杜姓繼父管教子女相當嚴格,高一生眉角有疤痕,面對詢問,他總輕輕帶過傷口由來,但部落長者仍是說出高一生兒時被家暴對待的事。[8]由此可發現高一生的人格特質之一,凡事往好處想,不因繼父的施虐而還諸於其子杜孝生身上。
參考資料:
[1] 張炎憲等採訪記錄,《諸羅山城二二八》,頁158。
[2] 高英傑,《拉拉庫斯回憶:我的父親高一生與那段歲月》,頁49。巴蘇亞.博伊哲努(浦忠成),《政治與文藝交纏的生命:高山自治先覺者高一生傳記》(台北市:文建會,2006),頁18。
[3] 高英傑,《拉拉庫斯回憶:我的父親高一生與那段歲月》,頁45-46。
[4] 石丸雅邦,《台灣日本時代的理蕃警察》(國立政治大學政治研究所;博士論文,2008),頁2-58。亦可見「第二章
理蕃警察的組織與制度」,https://nccur.lib.nccu.edu.tw/bitstream/140.119/37389/7/52506207.pdf(2021/2/16點閱)。
[5] 高一生著、周婉窈編註、高英傑&蔡焜霖譯,《高一生獄中家書》,頁298。高英傑,《拉拉庫斯回憶:我的父親高一生與那段歲月》,頁47-49。
[6] 高英傑,《拉拉庫斯回憶:我的父親高一生與那段歲月》,頁49。巴蘇亞.博伊哲努(浦忠成),《政治與文藝交纏的生命:高山自治先覺者高一生傳記》(台北市:文建會,2006),頁27。
[7]
張炎憲等採訪記錄,《諸羅山城二二八》,頁161。另,杜孝生,「1951年當選第一屆嘉義縣議員,後來亦出任吳鳳鄉衛生所主任,為協助鄉長高一生而擔任新美農場場長一職。」兄弟倆同案被捕捉,杜孝生以貪污罪被判刑17年,實際被關近3年半。高一生著、周婉窈編註、高英傑&蔡焜霖譯,《高一生獄中家書》,頁299。
[8] 高英傑,《拉拉庫斯回憶:我的父親高一生與那段歲月》,頁49。
(未完待續,撰於2021/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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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住民自治先覺者高一生哲人.略歷2-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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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住民自治先覺者高一生哲人.略歷4-被噤聲的台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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