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4-05

走出金枝玉葉─我讀、我評(4)

/台灣大地文教基金會董事長 楊緒東醫師


(photo source:《走出金枝玉葉-阿扁嫂的故事》一書,吳淑珍至台大參加阿扁畢業典禮)

*粗體字為楊緒東醫師撰寫之書評***

當台灣人阿扁的夫人,必須耐苦,加上下半身癱瘓,阿扁深感內疚,脾氣 好到不行,台灣人不善於偽裝,有話直說;中國黨最痛恨這種人,於1947年228 Massacre時,被殺的醫師、律師、教師、議員、報業主編、工程師、法官,皆是「正直、敢言」的台灣菁英。

現在馬騜當家,一路騙、騙、騙,而眾將官只要一路「捧、捧、捧」,不顧形象的向皇上獻花、獻桃、獻香,討馬騜歡心就可以「安然當官」,視「庶民」為草芥, 乃當然爾。


通常,吳淑珍和陳水扁不太會吵架。一方面是阿扁脾氣好,更不會與吳淑珍爭吵。另一方面是,吳淑珍覺得和陳水扁吵架一點樂趣也沒有,因為都是她一個人在駡 人。

有時候,吳淑珍實在氣不過了,就會叫:「陳水扁,你過來讓我搥兩下。」阿扁就會乖乖地走過去,讓老婆「飽以老拳」,然後吳淑珍的氣就消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只要吳淑珍要起來上廁所,阿扁總是會起來抱她去如廁。通常,只要兩人吵架,吳淑珍就不肯讓阿扁抱,要不然就是不用手環繞他的脖子,而用手 指抵住他的肩膀,以示抗議。
鍾年晃,2000,“有了阿扁的人生",《走出金枝玉葉-阿扁嫂的故事》,TVBS周刊,台北,p.100。

吳淑珍不贊成陳水扁從政,但多年來,她卻是 阿扁政治之路背後最大的安定力量。

遭遇車禍的時候,兒女都還小,吳淑珍在遭受身心鉅創之餘,還要把一雙兒女扶養長大。後來陳水扁因蓬萊島事件坐牢,吳淑珍代夫出征,適時延續陳水扁的政治生 命。

每次選舉,吳淑珍總是稱職地扮演候選人另一半的角色。幕僚馬永成說,吳淑珍所做的,絶對不會比任何一個四肢健全的人少。起個大早去菜市場拜票,只要有需要 她出現的場合,吳淑珍總是全力配合,不需幕僚多費心照顧。
鍾年晃,2000,“有了阿扁的人生",《走出金枝玉葉-阿扁嫂的故事》,TVBS周刊,台北,p.102。

1980年2月23日,正在律師事務所忙碌的陳水扁,突然接到他在中國比較法學會的一個朋友張德銘打來的電話。

張德銘劈頭就問:「阿扁,美麗島事件軍法大審八名被告,還少兩名辯護律師....黃信介和陳菊,黃信介的知名度高,又是這個案子的頭,你敢不敢辦?」

陳水扁放下電話之後,猶豫了好一陣子。剛才在電話裡雖然答應的很爽快,但現在想起來,才發現問題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容易。

他打了幾個電話,徵詢友人的意見,得到的答案幾乎都是否定的。大學時代的指導教授翁岳生甚至告訴他要明哲保身,不要到最後「吃不到羊肉,反而沾的一身腥」。

阿扁幾乎打消了擔任辯護律師的念頭。

回家之後,他把這個訊息告訴吳淑珍。吳淑珍 聽完之後,毫不考慮地就告訴他:「當然要接啊!如果連這個案子都不接,當侓師還有什麼用。」

陳水扁得到另一半的鼓勵,決定接下這個當時被大多數律師視為燙手山芋的案子。
鍾年晃,2000,“從政的意外",《走出金枝玉葉-阿扁嫂的故事》,TVBS周刊,台北,pp.107-108。

1980年2月28日,美麗島軍法大審公開調查的第一天。美麗島當事人之一,現任民進黨主席林義雄,包括老母及一對稚齡雙胞胎女兒在內的一家三口,在光天 化日之下,被兇手潛入家中暗殺了,唯一的生還者長女林奐均也在醫院急救中。

林宅滅門血案的消息傳出之後,辯護律師團每位成員心中都蒙上一層陰影。辯護律師被人以電話威脅,事務所電話遭到監聽的事情也時有所聞。
鍾年晃,2000,“從政的意外",《走出金枝玉葉-阿扁嫂的故事》,TVBS周刊,台北,p.110。

阿扁從政以來,家裡一共遭過兩次小偷。另一次是在1994年4月14日,他擔任立委揭發尹清楓命案期間,那一次家裡鐵窗被剪斷,但沒有遺失任何物品,警告 意味相當濃厚。
鍾年晃,2000,“從政的意外",《走出金枝玉葉-阿扁嫂的故事》,TVBS周刊,台北,p.111。

1984(英九巴死)的事件,阿扁被一掌巴死,入監服刑。

陳水扁當時就擔任黨外雜誌「蓬萊島雜誌」的社長,發行人是黃信介的胞弟黃天福,總編輯則是前台北市議員、市政府民政局長李逸洋。

1984年6月19日出刊的蓬萊島雜誌第2期中,刊登了一篇文章,內容指稱東海大學哲學系主任馮滬祥的著作「新馬克思主義」一書,涉嫌以翻譯代替著作。

馮滬祥後來就憑「以翻譯代替著作」這7個字,一狀告進法院,控告陳水扁、黃天福、李逸洋三人誹謗罪,附帶民事賠償2百萬元。
鍾年晃,2000,“從政的意外",《走出金枝玉葉-阿扁嫂的故事》,TVBS周刊,台北,p.115。

蓬萊島案宣判後,陳水扁辭去台北市議員,同年底,獲黨外一致推薦,以「台灣第一勇」的姿態返鄉參選台南縣長。不料,卻在落選之後的謝票途中,愛妻吳淑珍慘 遭車禍,從此胸部以下全無知覺,必須依賴輪椅渡過下半生。

然而,吳淑珍的苦難不止於此。車禍之後,她在台大醫院住院治療了半年,才剛出院沒有多久,正需要旁人的照顧之際,阿扁卻因為蓬萊島案,必須入獄服刑。

經吳淑珍提起上訴之後,1986年5月30日,高等法院改判陳水扁等3名被告8個月有期徒刑,而阿扁的律師資格也總算保住了。但附帶民事賠償2百萬元。隔 天,馮滬祥召開記者會,聲明放棄民事賠償。

同年6月10日,陳水扁正式入獄服刑。此時,吳 淑珍才剛出院沒多久,在生理傷害尚未痊癒之際,還要忍受丈夫不在身邊的心理折磨。對一個四肢健全的人而言,都是一個非常嚴酷的考驗,更何況這種遭遇是發生 在一個從小倍受父母呵護,從來沒有吃過苦的天之驕女身上。

吳淑珍卻沒有掉一滴眼淚,也沒有被命運擊倒。生性樂觀的她,把一切不幸的遭遇當作是人生的試煉,從而更深入體會人生的真諦。

鍾年晃,2000,“從政的意外",《走出金枝玉葉-阿扁嫂的故事》,TVBS周刊,台北,pp.117-118。

陳水扁在土城監獄服刑期間,每週有2次會面時間。吳淑珍雖然行動不便,但是她每週都會到土城與阿扁見面。

會面的時候,兩個人隔著玻璃以電話交談。吳淑珍沒有辦法坐在輪椅上與阿扁見面,只能坐在獄方準備可以旋轉的椅子上會面,每次只要她一不小心,就會從沒有靠 背的椅子上滑下去。阿扁雖然心急如焚,但卻無法伸出援手,只能夠眼睜睜地看著愛妻在地上掙扎,那種感受只能用椎心刺骨來形容。


吳淑珍自己也說,當時天氣很熱,她因受傷之後,無法自行調節體溫,每次去會面回來,她都要躺上半天,的確是苦不堪言。

多舛的命運並沒有擊敗個性堅毅的吳淑珍,她不僅沒有向命運低頭,反而開創自己生命另一個高峰,延續阿扁的政治生命。是年底,她決定參選立委,進軍國會,再 次挑戰國民黨政權。
鍾年晃,2000,“從政的意外",《走出金枝玉葉-阿扁嫂的故事》,TVBS周刊,台北,pp.118-119。

吳淑珍會參選立委,多少與陳水扁的「霸道」有關。

在蓬萊島案件之前,陳水扁本來有意角逐立1986年底的增額立委選舉。但是他卻因蓬萊島案無法親自參選,不過,在得知要入獄服刑之前,他卻對黨外同志說了 一句:「如果我被關,我就叫我太太出來選。」吳淑珍以為這是一句玩笑話,也沒有當真,沒想到最後還是要披掛上陣。
鍾年晃,2000,“從政的意外",《走出金枝玉葉-阿扁嫂的故事》,TVBS周刊,台北,p.119。

吳淑珍代夫出征,直來直往,甚得民心,阿扁出獄後成為幕僚,阿珍問政有聲有色。

短短1個多月的競選時間,周伯倫一共幫她安排了22場政見會,幾乎是每天一場。對吳淑珍的身心方面都是極大的負擔。

吳淑珍說:「我一上台發表政見就很緊張,根本不知道要講什麼。只好一再講車禍與阿扁坐牢的事情,22場政見會,我從頭到尾講的都一樣。」

陳水扁的幕僚馬永成說,當時吳淑珍是第一次參選,所以競選總幹事周伯倫都會在事前幫她準備講稿。可能是因為她太緊張了,每次周伯倫在台下聽了之後,總覺得 她連背稿都背不好,恨不得衝上去「把她一腳踢下台去」。

美麗島事件之後,受刑人妻子代夫出征的現象相當普遍。包括周清玉(姚嘉文之妻)、方素敏(林義雄之妻)等人參選,都能夠得到相當高票。選民彷彿用選票表達 對美麗島軍法大審的不滿。

吳淑珍也是打著「吳淑珍當選,陳水扁就職」的口號,爭取選民認同。雖然有這些前輩優異的成績,但是吳淑珍始終對自己當選不抱什麼期望。
鍾年晃,2000,“從政的意外",《走出金枝玉葉-阿扁嫂的故事》,TVBS周刊,台北,pp.121-122。

吳淑珍從來沒有工作過,第一份工作就是擔任立法委員。一向不喜歡政治的她,沒想到第一份工作就是政治工作,她也不得不感慨造化弄人。


阿扁出獄之後,吳淑珍應他的要求加入司法委 員會,同時為了培養專業國會助理,吳淑珍拿出5百萬元成立「福爾摩沙基金會」,同時聘請了14位助理,協助吳淑珍(其實是陳水扁)問政。
鍾年晃,2000,“從政的意外",《走出金枝玉葉-阿扁嫂的故事》,TVBS周刊,台北,pp.126-127。

台灣由於特殊的政治、軍事環境使然,長期一直遭受對岸中國大陸的軍事威脅。為了求自保,軍事單位在極端保密的情形下,祕密研發核子武器。不料,這件事卻被 在中山科學院內服務的張憲義知道,並且告知美國。在美方情治人員的安排下,張憲義攜帶中科院內有關核子武器的機密資料,潛逃至美國。

吳淑珍就是最早揭發張憲義潛逃至美國的人。質詢見報之後,大多數國人仍持半信半疑的態度。後來美方派遣一組人員來到台灣,將中科院內製造核子武器的裝備全 數拆除,軍方多年祕密研發心血,全部付之東流。
鍾年晃,2000,“從政的意外",《走出金枝玉葉-阿扁嫂的故事》,TVBS周刊,台北,p.132。

1987年立法院80會期總質詢裡,吳淑珍先公佈一份被列為「絶對機密」的「華冠專案小組第一次會議記錄」。裡面記載了一個驚人內幕,在美麗島軍事審判辯 論庭結束之後,國民黨祕書長曾於1980年3月29日召集政府各部門首長開會並交付任務,有關美麗島軍法大審相關事宜,直接聽從國民黨祕書長指揮。

吳淑珍質詢行政院長俞國華,像這種黨政軍聯 合圍剿,嚴重破壞司法中立的審判,要人民如何相信?
鍾年晃,2000,“從政的意外",《走出金枝玉葉-阿扁嫂的故事》,TVBS周刊,台北,p.133。

(未完待續,撰於2010/02/19)

恁 祖媽ㄟ話節目:
「阿 扁與阿珍」上集
「阿 扁與阿珍」下集

延伸閱讀:
走出金枝玉葉─我讀、我評(3)
走出金枝玉葉─我讀、我評(2)
走 出金枝玉葉─我讀、我評(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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